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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錢撓撓腦袋,說:“這還多少有點道理。”
這天下午,關於奧迪車被警察弄進了派出所的說法就在局裡傳開了。大家仔細一琢磨,覺得這麼多天奧迪車不見蹤影,最大的可能也就是進了派出所。為了證實這個傳言,愛管閒事的人還城北城南地跑了幾個派出所,果然在城西派出所大門裡發現了局裡的奧迪車。
這一下農業局就像一口添足了柴火的大鍋,裡面的沸水咕嚕咕嚕翻騰得格外起勁了。大家上班做事的心思也沒了,都在交頭接耳,議論奧迪車為什麼會進了城西派出所。議論來議論去,最後一致認為是刁大義開著奧迪車去那些地方快活,恰好被正為辦案經費發愁的公安逮個正著,刁大義一時又拿不出足額罰款,人家便扣了車。
還說刁大義一定是陪領導去的。領導也是人嘛,也有七情六慾。也許是小領導,也許是大領導。也許小領導大領導都在場。小領導是誰,大領導是誰,局裡人嘴上沒說出來,意思卻是很明白的,自然是指吳衛東和董志良了。
這話一傳一傳,後來就傳到了董志良耳朵裡,他不禁拍案而起了。眾所周知,董志良因為根基不淺,到農業局來明顯是帶有過渡性質的,政府換屆時他進班子的可能性非常大,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這樣的謠言,對他意味著什麼,他心裡再清楚不過。董志良當即拿起電話,撥了吳衛東的手機,要他到局長室來說個明白。
此時吳衛東剛和刁大義到城西派出將所有的保管費都交清,坐著奧迪往農業局裡趕,接到董志良的電話,吳衛東腿都軟了,知道這事已經完全敗露。
奧迪車開進傳達室時,農業局裡所有辦公室的門窗都開啟了,大家都想瞧瞧消失了足足十天的奧迪與十天前到底有什麼不同。其實奧迪與十天前沒有任何區別,因為楊登科將奧迪開進城西派出所後,鐘鼎文從沒動用過。
奧迪停穩後,吳衛東和刁大義相繼鑽出了車門。兩個人的頭剛抬起來,就明顯地感覺到無數道目光從辦公樓那敞開的窗戶裡投射出來,芒刺般紮在他們的身上。
吳衛東麻著脊背進了辦公樓,往局長室爬去。可這時董志良已改變主意,不願理睬吳衛東了,而是給政工科蔡科長打了個電話,要他通知在家的黨組成員和紀檢監察等有關科室負責人參加黨組擴大會議。放下電話,董志良就夾著包出了局長室,準備到專門召開黨組會和局務會的一號小會議室去。吳衛東剛好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說:“董局長,你找我?”董志良冷冷道:“不用了,得開黨組會去了。”瞧都不瞧吳衛東一眼,下了樓。
望著董志良的背影一點一點矮下樓道,直至完全消失,吳衛東還傻傻地站在局長室門口,像剛遭了電擊似的,半天動彈不得。
這天董志良臨時主持召開的黨組擴大會的議題很簡單,就是責成紀檢監察和政工部門調查清楚奧迪車失蹤了十天的真正原因。董志良說話的口氣有些激動,敲著桌子,宣告特別要弄清楚這十天裡,他董志良是不是坐了奧迪車,如果坐了奧迪車,又去了些什麼地方,幹了些什麼事情。如果這些沒弄清,紀檢監察和政工部門就不要去見他董志良。
董志良說完,也不徵求其他黨組成員的意見,就宣佈散了會。沒有誰吱聲,大家如喪考妣般,陰沉著臉出了會議室。
紀檢監察和政工部門要做的調查其實再也簡單不過,他們跑到城西派出所一問,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了個一清二楚。並據此寫了個情況說明,又讓派出所在上面蓋了章。拿著情況說明再去找董志良彙報,董志良說:“向我彙報什麼?向黨組彙報嘛。”當即召開黨組會,聽了情況彙報。黨組於是責成紀檢室,對吳衛東和刁大義雙雙做出了行政記大過的處理決定。同時撤銷了吳衛東的辦公室主任職務,責成刁大義交出奧迪車的鑰匙。
一件在機關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公案就此了結。
單位主要領導都有這個體會,回到家裡,看不到老婆,發呆;趕到單位,看不到辦公室主任,發愁。因此發現吳衛東撤職後,辦公室工作不能沒有主任,董志良立即召開黨組會,順理成章將曾德平扶了正。
曾德平心想事成,自然不會忘記楊登科,趕緊拿過刁大義從褲腰上摘下來的奧迪車的鑰匙,要交給楊登科。楊登科縮著手,說:“奧迪車今非昔比,局裡人都說是嫖客車,我還是開我的麵包車吧。”曾德平也就不勉強楊登科,將奧迪車鎖進了車庫,讓楊登科開了刁大義以前開過的已擱置了好一陣的豪華型桑塔拿。
局裡又漸漸恢復了平靜,除吳衛東和刁大義被晾了起來,曾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