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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地,在地面上一頓,向後斜仰的身子便向後斜射出去。管飛鷹手裡大刀,力已用老,身子落地的同時,緩勁又一刀劈出。他這刀劈出的時候,正是柳白雪身子向後射出之時。這一刀正巧劈在柳白雪向後竄去的腳邊,只差分毫,便把柳白雪一隻左腳劈成兩半。
柳白雪向後竄出的身子站直,管飛鷹間不容髮之際,跟著追擊上來。自從柳白雪的大刀斷折之後,管飛鷹便即佔盡優勢,柳白雪此時不過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苦苦掙扎,招招險到了極處。
管鳳看在眼中,急在心裡。她心中這時矛盾到了極點,也痛苦到了極點。她作為管飛鷹的女兒,對父親當然瞭解很深。父親多行不義,致有今天柳白雪登門報仇,生死相搏,早在她意料之中。她是個極重感情的女子,她之所以沒有事先離開飛鷹山莊,避開今日的場面,便是因為父親大難臨頭,她作為女兒怎能棄之避之?然而她也知道,柳白雪滿門被滅,返回太平鎮報仇雪恨,殺了那麼多人,都是因為仇恨太深。不論什麼人,在家人全部慘遭身死這樣的仇恨中,都會性情大變,甚至為了報仇而不擇手段。由此看來,這兩個生死相搏的人,柳白雪才是真正應該得到別人同情和憐憫的一方。不論他做出怎樣的決定,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都無法指責於他。
這一切管鳳都看的十分清晰,她性情本就寬博,在柳白雪就要命喪在自己父親之手的這一刻,她真想出手,助柳白雪一臂之力。可是不論是非曲直看得怎樣清晰,管飛鷹畢竟是她的父親,她又怎能幫著外人,對付自己的父親?
因此她心裡激烈交戰,最後心裡冒出一個想法:“柳白雪若是死在爹爹手下,我也不想活了。”
第三七章:寶藏就在腳下
“事情還要從二十六年前說起……那是個冬天,空中飄著雪花……”
雪越下越緊,鵝毛般隨風飛舞,遠遠近近一片白茫茫地,整個太平鎮銀裝素裹,屋頂、樹梢都落滿了白雪。地上的積雪已經沒了腳背,天上的雪花兀自不住飄落。由於雪大,裹在西北風中,刮在臉上,猶如刀割,因此空街寂寂,不見一個行人。鎮中的老老少少均都躲在家中,把門窗關的緊緊的,抱著火盆取暖,誰也無心欣賞這凌厲的風雪。
黃昏時分,只聞風雪之聲的寂寂長街之上,傳來一陣馬蹄聲響。那四隻馬蹄踩在沒過足踝積雪之中,一路響來。馬上乘著兩人,一前一後,頭上分別戴著竹笠。前面的乘者身材苗條,是個女子,風雪之中,竹笠之下的一張面孔,劍眉入鬢,明眸皓齒,約莫十七八歲年紀。後面的乘者也是一雙劍眉,目若朗星,英俊年少,是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男子。兩人共乘一騎,那馬四條馬腿比尋常馬匹的馬腿長處半尺,奔跑起來又穩又快。只是馱了兩人,二百多斤的重量,又是長途跋涉,雖是天寒地凍,馬匹身上還是出了一層熱汗。熱汗遇到冷風,立時變作白霜,結成冰條。
前面長街之上,風雪中挑出一塊招牌,在風雪之中不住搖晃。此時雖是黃昏,但馬上的青年目力極佳,只見招牌黃底黑字,上面寫得四個大字“太平客棧”。馬上青年鬆了口氣,“籲——”的一聲,胯下坐騎奔跑正速,聽到主人的命令,蹄聲放慢,終於戛然而止,不偏不倚,正巧停在“太平客棧”的大門之前。青年對前面的女郎說道:“阿鳳,一口氣跑了四百餘里,你也累了,我們兩個便在這客棧之中歇息一夜如何?”那女郎一張俊臉,迎風冒雪,凍得通紅,卻是毫無表情,便似冰雕一般,略微沉默,道:“一切聽你安排便是。”
青年在後面甩鐙離鞍,身形落在馬旁,伸手扶著馬上女郎柔荑,將女郎從馬上扶了下來。青年牽著韁繩,女郎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客棧的大門。
青年把馬栓在客棧天井裡的木樁之上,走上臺階,撩起客棧大堂厚厚的門簾,和女郎一起走進大堂裡面。兩人剛剛從門外進來,大堂裡的熱氣撲面而來,感到一陣溫暖,兩人心裡說不出的受用。女郎只覺眉毛癢癢的,伸出衣袖擦了一擦,原來兩道劍眉之上,上滿寒霜,此時遇到熱氣,登時化成白水。
青年和女郎來到靠近火爐旁邊的一個桌位坐下,女郎坐下來之後,不住用一雙纖纖素手,摩擦著凍得麻木的臉孔。那張俊美異常的俏臉,在她不住摩擦之下,逐漸溫暖起來,映著爐中炭火,更加嬌豔。青年看在眼裡,心中便是一蕩,說道:“阿鳳,你在江南住得慣了,如今來到這天寒地凍的地方,真是苦了你了。”女郎阿鳳一雙明眸之中湧上淚光,嗔道:“都是因為你,我恨死你了。”眼中雖然含淚,嘴裡雖說“恨死”,臉上表情卻是一片愛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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