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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他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
老陶手指輕輕按在膝蓋上,腦海中轉過千百個年頭,最後一咬牙,輕聲道:“顧公子可知,我家少爺其實……只好男風?”
顧射側頭,微微抬眸,目光清澈如泉水,卻映不出半點情緒,“哦?”
……
老陶氣結。
他原本打算顧射知道陶墨有斷袖之癖之後還不嫌棄陶墨,他就不阻止兩人的往來。若真有一日,兩人情投意合,也算是一段佳話……吧?若顧射知道之後對陶墨避而遠之,那自然最好。也省的兩人以後牽扯不清。
但這樣一個平平淡淡毫無情緒起伏的“哦”字又是何意?是心中波瀾萬丈,卻忍住不發?還是心如止水,與他不相干?
老陶糾結著顧射的態度,倒暫時將陶墨遲遲未歸之事放到一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顧小甲回來了,雙頰凍得發紅,邊走邊搓著手。
“少爺呢?”老陶往他身後看。
顧小甲一屁股坐下,倒了杯熱茶一口氣喝下暖了暖身子後,才道:“還沒出來,郝果子還在那裡守著。”
老陶心裡咯噔了一下。
顧射道:“打聽了麼?”
顧小甲道:“哪能不打聽啊。我和郝果子都給那門房塞了錢,那門房說人還在裡頭。”
老陶突然站起身,沉聲道:“我去看看。”
顧射和顧小甲都知他武功不俗,便沒有阻止。
老陶出客棧沒多久,外面便傳來急促的車輪聲。
顧射和顧小甲同時往外看,只見車未停穩,郝果子便跌跌撞撞地衝進來,身後跟著同樣匆忙的金師爺。
“糟了,糟了……”郝果子撲倒桌前,對顧射道,“少爺被扣押了!”
顧射眉頭一皺,朝金師爺看去。
只是一眼,金師爺就感到一陣透骨的涼意從背脊竄起。
等老陶在知府衙門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地回來,就看到金師爺、郝果子與顧射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神情灰敗。
“出什麼事了?”老陶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看到他們這副表情,焦躁的心反倒定了下來。
金師爺眼神微微閃爍道:“東家被知府扣押了。”
老陶面色一冷,“為何?”
金師爺道:“貪贓枉法,翫忽職守。”
“荒謬!”老陶一掌拍在桌子上。
金師爺垂下頭,道:“這,這其實怨我。”
老陶狐疑地看著他,“與你何干?”
金師爺道:“前陣子縣衙屋頂不是破了幾個窟窿嗎?我撥了一筆修繕費給木春,作為修補之用。”
老陶皺眉道:“這又如何?”
金師爺苦笑道:“修繕縣衙是要知府首肯的。我撥給木春的那筆錢其實是崔炯拿來孝敬東家的。”
老陶面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這等同受賄。
金師爺道:“其實這種事實在不算什麼。幾乎歷任縣官都碰過,只是名目不同。東家碰的這筆錢是歷任縣官中最少的,也是名目上最說得過去的。可惜被知府逮個正著。”
顧射道:“這是貪贓枉法?那翫忽職守呢?”
金師爺道:“之前,東家不是碰了兩樁命案嗎?”
老陶道:“你是說佟姑娘和蔡豐源?”
金師爺道:“正是他們。按我朝律法,仵作驗屍,需縣令在場,碰巧這兩樁命案驗屍之時,東家都不在。其實,哪裡有陪著仵作驗屍的縣官?我之前遇到過兩任陪著仵作驗了一次的,第二次卻是死活不願去了。”
老陶沉聲道:“這兩件事知道的人都不多,怎麼傳到了知府的耳朵裡?”
金師爺道:“只怕是有人告了狀。”
“誰?”老陶眼神一厲。
金師爺是老油條,就算名字到了嘴邊,他也不會吐出來的,於是打了個哈哈道:“這就要好好探查一番了。”
顧小甲道:“這兩條罪狀都是可有可無的,至多拿來訓誡一番。哪就能把人給扣押了?”
顧射道:“有人要做文章。”
金師爺道:“我也如此認為。東家好歹是個縣令,即便是知府也無權將他擅自扣押!即便東家有錯,他也該先呈報朝廷,由吏部處置才是。”
郝果子道:“該不會真的是……黃廣德吧?”幾乎每次出事,他都會將矛頭指向黃廣德,而對方也鮮少讓他失望。
老陶看著金師爺道:“依師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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