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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此樁事了,我會請少爺為兩位證婚。”
青年面露為難之色。
老陶笑道:“自然還有我。”
青年感激道:“多謝盧長老。”對他們來說,一個縣官證婚不算什麼,魔教長老親自證婚才是體面。
老陶道:“不過在這之前,還要委屈許小姐幾日。”
青年遲疑了下道:“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陶大人究竟看中了誰,為何要用這等方式試探?其實男婚女嫁實屬平常,大人完全可以派媒婆上門提親。”他心中疑惑的是,如陶墨這樣一個堂堂男子為何不敢上門提親,反倒要他未婚妻這樣一個女子犧牲閨譽成全他。
老陶拍拍他的肩膀。
青年忙低下頭道:“屬下多嘴。”
老陶隱晦地提示道:“平時若沒什麼事,多接觸幫務。”尤其是執魔教牛耳的兩位人物。
“……是。”顯然,老陶提示太過隱晦曲折,青年並沒有感受到。
一個時辰練字,一個時辰下棋。
由於心裡頭還想著許小姐的事,陶墨兵敗如山倒。
顧射攻城略地毫不手軟,短短一炷香的工夫,山河已定。
陶墨拿著黑子在棋盤上晃來晃去半晌,放棄道:“我輸了。”
顧射道:“輸了棋局贏得佳人,也是樁美事。”
陶墨手一抖,黑棋落在棋盤上,攪亂了佈局,也攪亂了心頭也就不平靜的春水,“你也聽說了?”
顧射靠著椅背,慢條斯理地啜了口茶。
陶墨低聲道:“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不知該如何下聘?”顧射道。
陶墨慌忙擺手道:“自然不是。我,我怎麼能娶她。”他生來斷袖,娶個女子是害她。
顧射道:“那有何為難?拒絕便是。”
“但她是女子,這種事多少會有損閨譽。”女子上門提親本就難以啟齒,何況接二連三被拒。
顧射沉默地望著他。
陶墨道:“將心比心,我若是她,定然會很難過。”
顧射看著沉在杯底的茶葉,晃了晃茶盞,看著水面起了漣漪,又放下了,“你還沒見過她,便以為她對你情根深種,非君不嫁麼?”
陶墨尷尬道:“我並非此意。”
“你可曾聽過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陶墨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也不能這麼說。”
顧射冷眼一掃。
陶墨硬著頭皮道:“你說我倒無妨,但她是女子,這句話太過於刻薄了。”他後面的話越來越輕,卻依舊一字不漏地傳進顧射耳裡。
“刻薄?”他抿唇。
陶墨忙不迭地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剛才這句話,有點,有點,不太恰當。”
顧射定定地看著他半晌,起身往外走。休養了這麼多日,傷好得七七八八,雖然有時還有些痛癢,但尋常走路只要慢些也無大礙。
他一站起來,陶墨便跟著站了起來。
顧射起腳過門檻,走得頭也不回,“送客。”
陶墨追到門檻處,停住,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身影,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他不後悔剛才的反駁,只後悔自己沒讀過書,說話措辭不夠婉轉,明知道顧射是為他好,自己卻惹他生氣。
他不知自己後來究竟是怎麼回的衙門,只是進門就躺在床上不想動。晚上郝果子送晚膳來,他蜷縮著身子躲在被子裡不出來。
郝果子問了幾次無果,又換了老陶來。
老陶沒進門,只是在門口無聲地望著他。他布這個局,就是想要快刀斬亂麻。情之一物,害人不淺,只會越陷越深。與其等日後陶墨不可自拔時再面臨這種種困苦,倒不如現在就將一切分得清清楚楚。若顧射也有心,那他再無話可說,成全他們便是。如若不然,哪怕是用金劍銀刀,他也要將兩人斷個乾淨!
月光婉約,院落疏影重重,地上清輝數點。
顧射獨自坐在墊了數層棉花的軟座上,旁邊放著一壺清酒,自斟自飲。
“顧公子好雅興。”老陶從屋簷上跳下來,“獨自一人舉杯邀明月。”
顧射道:“陶先生也是,夜半踏月尋芳,不過似乎尋錯了地方。”
老陶乾咳一聲道:“我是來尋顧公子的。”
顧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我想請顧公子幫一個忙。”老陶道,“近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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