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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顧射久久沒說話,不由抬頭,卻發現對方正無聲地望著他。
“怎,怎麼了?”陶墨心虛地問道。
顧射垂眸,淡淡道:“沒什麼。”
顧小甲帶著蜜餞跑回來,藥還未涼。
顧射一口氣喝完,拿了一顆蜜餞放在嘴裡,繼續看書。
顧小甲回頭看了看正聚精會神地練字的陶墨,突然覺得自己竟是房中唯一多餘之人。
自那日之後,陶墨每日都會分出兩個時辰去顧府。有時是練字,有時是下棋。
顧射身上的傷也一日好過一日,到後來,已經能坐了。
但生活並非萬事如意。
至少對陶墨來說,眼前就有一樁事讓他分外頭疼。
媒婆賴在廳堂裡,對陶墨滔滔不絕地講著許家小姐的好處,這已經三天以來第二家媒婆上門了。陶墨自認為無才無貌,連這個縣官都是花錢捐來的,實在不值得哪家小姐這般垂青,怎的這許家小姐就偏偏賴上他了呢。
陶墨求救似的看向老陶。
老陶意味深長道:“此乃終身大事,還是由少爺自己做主的好。”
陶墨嘆氣,對媒婆道:“多謝許小姐青睞。只是我暫時還未有成家的念頭,所以……”
媒婆笑眯眯道:“暫時沒有又不是以後都沒有。大人可以先和許小姐訂下婚約,待日後大人想成家了再成家嘛。”
“啊?”陶墨又看向老陶。
老陶抬頭看房頂。
陶墨尷尬道:“這,這,我如何敢耽誤許家小姐?”
媒婆道:“許家小姐自從聽說大人的種種事蹟之後,就芳心暗許,還對許老爺說非君不嫁呢。”
陶墨額頭冷汗直下。
88、後發先至(七) 。。。
媒婆又不厭其煩地說了將近半個時辰,最終還是老陶心疼府中茶水,好說歹說地將她請走了。
不過她人雖然走了,但迴音卻久久地留下來,不絕於耳。
陶墨捂著額頭,可憐兮兮地問老陶道:“你知道許小姐是何人嗎?”許小姐最初請媒婆上門提親,他只當是巧合,沒當真,讓老陶打發走了。誰知這位許小姐好像真的認準了他,退了一個又請一個,一而再,再而三,大有越挫越勇之勢,實在叫他摸不著頭腦。
“許小姐是繁興綢緞莊的大小姐。”金師爺突然冒了出來,一臉笑意,“聽說雖然出身商賈,但知書達理,貌美如花,是難得的佳人。”
陶墨呆道:“那她為何看上我?”
金師爺失笑道:“東家何以妄自菲薄?你好歹也是朝廷的七品縣令,執掌一縣之政,又無妻室在堂,又無花名在外,本就是難得的佳婿。”
陶墨冷汗又開始冒了。
“佳人配佳婿。依我之見,這樁婚事簡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今後傳將出去,也是一段佳話。東家何必一味拒人於千里之外,徒落不解風情之名?”
若不是金師爺是男子,陶墨幾乎要懷疑他是第四位媒婆了。他求助般地看向老陶。
老陶緩緩道:“少爺,老爺的心思你是知道的。”
陶墨心頭一沉。
老陶又道:“我的心思,你也是知道的。”
陶墨縮肩。
“不過事關你終身幸福,你還是自己拿主意吧。”老陶嘆息著往外走。
金師爺愣了愣。他還以為對方這樣好的條件,老陶會迫不及待地撮合,不想竟然任由他自己做主。
老陶離開之前,突然轉頭對金師爺道:“金師爺與許家相熟?”
“當然,”金師爺脫口後猛然回神,乾笑數聲道,“同鄉嘛。”
老陶笑了笑,負手跨出門外,轉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天還大亮,但他房間的門窗卻關得很緊。
他推門進屋,一個身穿布衣的青年已經站在門後等候。見他進來,忙行禮道:“盧長老。”
老陶點點頭道:“這事你辦得好。”
青年含蓄地笑道:“我不過是聽命行事。”
老陶道:“我沒想到你竟然能請動金師爺說項。”
青年道:“金師爺並非我請動的,乃是許老爺請的。他說既然是做戲,也要做得逼真才是。”
老陶臉上這才露出一絲微笑來,“看來,你這位未來岳父著實開明得很。”
“當初若非我教臨危相助,也不會有許老爺的今日。他銘記在心,不敢或忘。”
老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