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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這話,他覺得眼前一花,于慧慈臉上的哀愁驀然消失,又換上了那副招牌式的露齒微笑。從憂愁到微笑,這兩種表情之間沒有絲毫過渡,彷彿兩副面具之間的替換,又像是一段連續播放的錄影帶,缺少了中間的幾楨,只留下開頭和結尾,造成一種“閃入”的效果,讓人感覺突兀不已。杜仲從來沒看過有誰換表情能換得這麼快而徹底,對方雪白的牙齒讓他眼前有點發花,他低下頭,從桌肚裡掏出自己的杯子,招呼蕭雪晴:“蕭雪晴,你去倒水嗎?一起去吧。”說完起身朝教室後的飲水機走去,蕭雪晴緊跟在後面。
和于慧慈拉開距離後,杜仲小聲問蕭雪晴:“剛才黑燈的時候你看見她的臉了嗎?”
蕭雪晴點了點頭,聲音還有點發抖:“摸上去是什麼感覺?”
杜仲把自己的感覺告訴她,蕭雪晴的眼神更加恐懼了,她似乎快要哭出來了“怎麼辦?她今晚就要住到我們寢室了,還是住我的下鋪!”
“你多留意點,她確實太怪了。”杜仲同情地說,“萬一碰到什麼事,就給我發簡訊。”
“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蕭雪晴說,“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所以才會那樣?會不會傳染啊?”
“不知道。”杜仲搖了搖頭。
王老師走了進來,他們趕緊走回了座位,其他幾個四處遊蕩的同學也連忙歸位了。有同學報告了剛才的停電事件,王老師點頭說知道了,便負著雙手在教室裡巡視。蕭雪晴心頭打鼓,有好幾次想叫住從身邊走過的王老師,把于慧慈的事說出來,但考慮到老師不會相信這樣的話,便強行忍住了。
杜仲滿腦子也在想著于慧慈的事,無論從哪方面看,這女孩身上都透著古怪,甚至連她寫的那張字條也很不對勁——他將字條展開在自己的課本里,看了又看——除了斷句不對之外,于慧慈的字可以算很漂亮,甚至是漂亮過頭了,就像她本人一樣,每一筆劃都異常公整,橫的水平,豎的筆直,乍一看和印刷體差不多,方方正正的,沒有絲毫出軌的地方。這一切都讓他覺得不對勁,他刻意朝于慧慈那邊靠了靠身子,想再次確認那種寒冷的感覺,但卻感覺不到了。再沒有寒氣從於慧慈那邊傳來,那種與季節不協調的寒冷,彷彿只是黑暗中的錯覺,連同那張白板般的臉,似乎都只是錯覺。
但那都是真的。
正常人絕對不會那樣。
杜仲忽然心頭一動:于慧慈,會不會也和周旭文他們一樣,得到了亡靈花的禮物呢?
想到這裡,他凝視了于慧慈好一會,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知道亡靈花嗎?”
話音還沒落,于慧慈就飛快地搖起了腦袋,她搖頭的速度非常快,頭髮跟著飛了起來,在腦袋周圍形成一圈黑色的暈,這讓她的頭看起來像個碩大的毽子,有點可笑,但又說不出的��恕�
“真不知道?”杜仲嚥了口唾沫又問。
于慧慈的腦袋搖得更快了,彷彿上了電機一般,瘋狂地左右擺動著,似乎自己沒辦法停下來了。這麼擺動著,誰也看不清她的臉,旁邊的人都吃驚地望著她,林國柱撫著胸口道:“于慧慈,你別嚇人了,腦袋都快搖掉了!”其他同學的目光集中過來,王老師也走了過來,見到于慧慈的動作,他也吃了一驚,連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怎麼回事?你哪裡不舒服了?”
于慧慈猛然停了下來。
她說停就停,頭髮和腦袋迅速恢復正常,臉上還是那副漂亮的微笑,王老師嚇了一跳,連忙把手縮了回來,小心地問:“要不要去醫院?”
于慧慈搖了搖頭,這回搖得很正常,沒出現剛才那種上發條般的動作。王老師不放心地站在她旁邊看了好一會,這才慢慢地走開,想了想,又回頭叫上蕭雪晴和歐陽珊等人,走出教室門外,低聲叮囑道:“于慧慈的病有些怪,她的家長給我打過招呼了,你們不要刺激她,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就找老師。我已經跟孫老師說好了,她會特別留意的。”
“老師,能不能別讓她到我們寢室啊?”蕭雪晴小聲哀求著。
“那把她放到哪裡呢?”王老師看著她問。
她沒話可說了,猶豫了一下,一咬牙,正要說出剛才停電時發生的事,王老師又道:“進去上晚自習吧。”
她們只好走進來了。
晚自習的後半部分,誰也沒去招惹于慧慈,大家都有些害怕她了。杜仲也沒再問她關於亡靈花的事,但看她對那個問題的反應,多半是和亡靈花有關,這讓他有些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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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後,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