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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見了他。那年,姐姐十六歲,他十九歲,而我,只有十三歲。”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溫柔,“那天,第一次見他的那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姐姐被稱為鐸州明珠,美貌非常。十三歲的我,卻格外瘦弱,不過,卻和姐姐長得極像,不過他來得不巧,那年我剛好染上花粉之症,面上浮現紅斑,便整日戴著紗帽。綠衣繡蝶,戴著淺綠的紗帽,他見過我,卻根本不會認得我——”
“姐姐喜歡的是於清熙。那個從小陪她長大,寵著她愛護她的於清熙,她依然心心念唸的那個人,比十歲的時候更愛,六年的思念,讓她不可自抑——”
“那三個月,我比任何人都看得更清晰,誰也不能再阻止姐姐了,她眼裡的光芒,讓她美極了,而他,卻始終是那麼溫柔淡然,對所有的人都一樣,對我,對弟弟,對姐姐,都是一樣的。”
“母親發現了姐姐的感情,苦苦勸她,她卻不聽,我說,他也對我一樣好的。姐姐瞪我一眼,我卻是第一次見她這麼兇。母親說,他已經不是於清熙。姐姐卻堅持,不,他仍然是我的清熙哥哥。”
“他——要走了。那晚,我想去最後瞧瞧他,卻親眼看見姐姐抱住他,想要留住他,她說,她願意跟他到任何地方去,到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而他,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月光下,他的表情那麼溫柔憐憫,我既難過又嫉妒。佛珠——是他送給姐姐的,然後,他走了。”
蕭綠衣卻笑了,繼續幽幽地說,“他一走,姐姐就病了。她日漸消瘦,吃不下東西,無論什麼,一吃就吐。到後來,漸漸的神志不清。”
“母親整日以淚洗面,父親更是焦躁,他已為姐姐定下一門親事,這關乎父親的官場前途,不可有誤,可姐姐這個樣子,卻不可出嫁。”
“——再後來,姐姐病死了,而父親,卻因朝中弊案被查,就這麼被處死了,而母親,卻因姐姐父親接連去世的打擊一病不起,不過數月,也離開人世。世事滄桑,昔日蕭家,頃刻浮雲。”
“家中被封之後,因為母親的病,錢財散盡,母親死後,我和弟弟窘迫到根本無以為生,我想去找他——帶著他給姐姐的佛珠。”
蕭綠衣的唇角一抹淒涼的笑,“我想,錦瑟一定告訴你說,紅月因他,而受了多少侮辱和苦楚。不過是騙你的,也是騙他。紅月豈會去找他,那佛珠,紅月根本不甚珍惜,她愛的是於清熙,不是戒離,她要佛珠作什麼,她更愛蘭玲草、風鷂子,而不是和尚的佛珠。我想,他是知道的。他卻仍是信了錦瑟的謊話,信了我的謊話。”
“受到侮辱的是我,不是紅月。我是綠衣,不是紅月。紅月愛的是於清熙,而我,愛的是——戒離。”她說得有些艱難,目光卻無神。
“他不知道。他信了錦瑟的謊言,他信了二皇子給我的訓練。是了,我在強盜窩裡一年,卻是做了那強盜頭子的壓寨夫人,保我弟弟周全。盜匪被掃,我被賣入妓寮,眼見要與弟弟分散,卻被二皇子買下。那時,我還不知,原來,他找的本就是我。”
“二皇子仔仔細細問了蕭家和他的事情,問了姐姐和他的關係。這件事,本就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時,我當二皇子是個好人。”
“二皇子說,從今天起,你就是蕭紅月,而不是蕭綠衣。”
“從那天起,我脫下我的綠裙,穿上姐姐愛的紅衣,從那天起,我模仿著姐姐的一舉一動,每一句話,每一個語調,每一個口吻。”
“就連當初家中未死的僕傭被二皇子找來,也都悚然以為我是姐姐復生——而,不是綠衣。”
“我頂著紅月的樣子,穿著紅月的衣衫,用著紅月的口吻說恨他,像是拿著一把刀子戳著我自己的心。”
“我逼他娶我,甚至一度真的心存幻想。十三歲那年,我就喜歡他,無關以往,我喜歡的是那個笑容溫柔,安寧悲憫的戒離,是那個戴著佛珠,身上一股檀香,教我念經書的戒離。”
“——其實,我多想說,我不是紅月,我是綠衣。”
“他很痛苦,我幾乎想殺了我自己。可是,弟弟在二皇子手上,甚至,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他被二皇子派去給三皇子當了近侍,我想,又是那種不太光彩的角色吧。”
“如果,我真的是蕭紅月,肯定會逼他娶我的。因為紅月,愛的是於清熙。”
“可惜我是綠衣,我愛的是那個南彌寺的戒離,我知道他不會娶我,他曾經跟我說,他要一輩子侍奉佛祖,他崇敬他的師父,南彌寺,那裡有他虔誠的信仰。”
“沒有人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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