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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斷了的佛珠,卻無法再穿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 這章寫得自己都憋氣了……
傷心莫如是,生死相離別(四)
錦瑟緩緩蹲下身子,似乎是想扶起她來,明微還沒回過神來,身邊的葉微空忽然身形一動,猛然抓住了錦瑟的手——
那隻雪白柔膩的紅酥手,十指纖纖;完美無瑕,可惜,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枚雪寒的細針,幽幽地泛著藍光。
明微一下子反應過來,他連忙扶起地上正哭得快要昏厥過去的女人,手中長劍幾乎要控制不住朝錦瑟刺去,目光銳如刀鋒——
葉微空把錦瑟一把甩開,錦瑟飛起的身影“砰”地一聲撞在大堂的立柱上,纖弱的身體像是一隻翩然的白蝶。
她摔落在地,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雪白衣衫的前襟,點點如雪地裡的紅梅,鮮豔至極。
她的黑髮散落在柔婉的肩頭,愈加弱不禁風,我見猶憐——
可惜,現在堂內的兩個人,卻對她沒有半分憐惜。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可惜,就差一點。”她的聲音還是這麼溫柔清淡,甚至表情依然婉約文雅,只是唇邊嘴角鮮紅的血跡,讓她的笑顯得有些妖豔。
“蕭綠衣,想不到你還真有膽子背叛,你進這明王府可是用的我給你的腰牌?我給你這腰牌你一次未用,卻不想你在這時候闖進來。”她似乎有些遺憾,“不過,你似乎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弟弟在我們手裡,所以言語間,還是謹慎些好。”
那女子聽到“弟弟”這個詞,肩頭一顫,“弟弟……”她喃喃道,“錦瑟,你真把我當成傻子麼——”她的眼神凌厲起來,“我的弟弟,早被派去做了什麼好差事,就在那日,死在了刺客刀下,不是嗎!”她臉上涕淚縱橫,神色猙獰,卻忽然大笑起來,“我真是痴傻,你們做下了這樣的事,又怎會容我和弟弟活在世上!”
錦瑟一愣,微微蹙起秀眉,“你竟知道了,卻不知是哪個該死的奴才洩露了訊息。”
“是,我知道了——”她說,“不過仍是晚了,我以為,我以為還能阻止他的,卻不想——他已經、他已經——”她的眼淚簌簌而下,眼神絕望而哀傷。
錦瑟的唇角出現一抹笑,手指微動,破空之聲響起,竟是一把漫天花雨的暗器!
明微擋在那女子身前,竟也是不防,那幾枚細小的暗器就這麼直接打在他的身上,鮮血微微染紅了雪白的僧袍。
暗器自是打不到葉微空的,但錦瑟扔出那一把暗器之後,就騰身而起,身姿曼妙,輕功卻是不凡,葉微空也已凌然而起,急速追去,不過錦瑟袖中卻不知藏了多少暗器,不停擲出,阻擋葉微空的追擊。
明微暗自後悔,他不該抽了葉微空的劍——
若是有劍在手,錦瑟又怎逃得掉?
那女子自然才是真正的蕭綠衣。
明微應她的要求,帶她來到戒離的房間。
戒離安靜地躺在床上,笑容淺淡,像是沉沉睡著。
她坐到床邊,“——如果知道這個結局——”她說著,笑容慘淡。
“明微大師,你可想聽聽真正的紅月和綠衣的故事?”
天已經黑了,一盞油燈暈開昏黃幽暗的光。明微看著閃爍的燈芯,“我想替戒離報仇,不管是誰,我絕不會放過他。”
蕭綠衣笑了,“那便好。”
“我是蕭綠衣,我有一個姐姐,叫蕭紅月。”
“戒離未出家之前,姓於,叫於清熙,於蕭兩家世代交好,自小,姐姐和他,就訂了親。”
“那個時候,於家還未落敗,蕭家也依然繁榮,姐姐同他,便是一同長大。而我,自出生以來便體弱,被父母送去鄉下外婆家休養,在我歸家之時,也不曾見過他一次。因為於家落敗,而他,已然出家,被明啟住持收為弟子。”
“母親常嘆他的好命,南彌寺,明啟住持,普通人根本連見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是收作弟子。唯有姐姐,鬱鬱寡歡,那年,她才十歲,只知道大約她的清熙哥哥不能再娶她,常常偷偷哭泣。”
“我不過七歲,根本不知姐姐說的是什麼,不過姐姐跟我說,他曾陪她去摘蘭玲草,他曾送給她風鷂子,他曾和她一起放花燈,他曾在她哭的時候安慰她,在她餓的時候給她買吃的。她說他的脾氣那麼好,說他的笑容那麼好,說他的聰明和謙遜。在姐姐的眼裡,大概他沒有一處是不好的。”
“再後來,他到了鐸州,來拜訪蕭家。姐姐又見了他,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