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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一夜。我們倆比賽跑步,我總是輕而易舉地獲勝,在巴勒斯的田徑場上,我贏了他1500米的比賽。我們在一起的每個鐘頭都那麼有意義,我愛上了他。奧勒格年輕、機智,以自己的諸多才能為榮;他精通兩門外語,(一個俄國人!)深情而又性感。我們總是耽於床笫之歡。我還記得在一片漆黑中,我什麼也看不見,除了他微笑時露出的牙齒和他那好像閃爍著灰色光芒的眼睛,我喜歡和他做愛……我還記得我們後來幾次在巴勒斯或在外地車站上共進晚餐的情形。數不清的火車轟鳴而去,穿過巴勒斯和希臘盆地之間褐色而又幹1固的荒原一’—我們坐在窗臺邊,望著窗外紅豔豔的天穹,那麼幸福,那麼激動……唉,那是你一輩子只能擁有一次的美好時光,令人銘心刻骨。
幾個星期之後,我們之間就有了爭吵。我們倆都心高氣傲,而且相互之間並不真正瞭解。我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看出我們之間存在著嚴重的分歧,因為我難以想象有誰會和我長時間地爭吵不休。(是的,我一向自高自大。)但奧勒格·戴維達夫卻意識到了。我記不起來我們到底為什麼爭論那段日子,不像開頭那麼美好,是我記憶中的陰影。我確實記得有一次(當然其餘的幾次也記憶猶新),我乘晚班車去了巴勒斯,我們去到車站後面的希臘飯店吃飯,我對我們之間的關係已感到厭煩,也很不安,開始不喜歡希臘盆地了。為了討他的喜歡,我就說做一個像他那樣的行星採礦員該是非常有意思的。
“我們在那兒根本無所作為。”他答道,“就是為公司賺錢讓地球上的少數人富得流油,而地球上的一切卻在分崩離析。”
“啊,至少你遠離了那兒,而是在採礦。”我說。
他臉上出現了我已熟悉了的懊惱神情。“我告訴你,事情並非如此。以我們的能力我們可以探測整個的太陽系。我們應當在木星的月亮』:、在土星周圍、在到冥王星的一路上都設定空間站,我們在冥王星上需要一個太陽系觀測站。”
“我可沒注意到這一層。”我挖苦地說。
他那灰藍色的眼睛似乎要射穿我:“你當然不會注意到。在22世紀末的今天,除了繼續從這些笨重的行星上榨取財富就沒什麼事可幹,你認為這就是最最完善的。”
“怎麼啦?”我這下子也給激怒了,“我們都要活上一千年,你急什麼?有的是時間去實現你偉大的抱負。眼下我們需要這些行星。”
“是公司需要它們,還有委員會。”
“委員會只是把我們的力量集中起來為我們謀利。”我說。
“他們只是說火車正點到站,嗯哼?”他說著吞了一大口酒。
“當然。”其實我並不明白他的意思,“當然,是這樣的。”
他不耐煩地搖搖頭:“你是個地道的美國女孩,一點兒沒錯;什麼都OK,把政治扔給別人去管。”
“你才是個地地道道的蘇聯人。”我反唇相譏,一把摔開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總是把你的問題歸咎於政府……”
我們從那裡一直吵下去,毫無意義,毫無原因,除了負氣和感情的傷害。我記得他說了句冷酷無情的讖語:“他們會在這兒建一座快活的美國克里姆林宮,你只要自己的工作有保障,你才不會介意呢。”我們說過這麼多話,卻只有這句話較為合乎情理。
無數個個漫長而又痛苦的星期,記不清有多少次苦苦相爭,總有一次當你毀了這份感情時,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惟有絕望地希望時光能夠倒流,那無心犯下的錯還未鑄成。他走了。蘇聯採礦人員派他重返太空。在最後幾天裡,我一次又一次地打電話到他的公寓,”他就這麼走了,連…—聲再見也沒說。當時我就明白……其實當我漫步在黑暗、廣闊的盆地,獨自一人站在佈滿岩石的平原上時,我就明白:我被甩了。這實在是個沉痛的教訓。
在後來的幾年當中,我呆在那些小行星中為“皇家荷蘭”隊工作。我聽說了戴維達夫和蘇聯礦業指揮部鬧翻的事,但我沒有太在意,出於自尊心,凡有關他的事我一概不聞不問。因此,我從沒有得到過關於他的完整訊息。
許多年以後……其實就是這次叛亂的三年前一—“貴族”號在阿喀琉斯星群失蹤了,失去無線電聯絡時,留下了很有名的一句話:“等一會兒。”沒有找到殘骸,委員會調查人員封鎖了訊息,沒有提供任何解釋,在船員名單上,我看見奧勒格·戴維達夫的名字列在最前面。頓時,痛苦的狂潮又一次淹沒了我,比以往更令人心痛神傷。這是我一生中最不幸的時刻之一。我們負氣地分了手,他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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