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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共收了錦卷,指著暈厥的葉大飛:“此人目無上皇,辱蔑朝廷,實萬死不足以謝罪。”他腳尖挑起一把長刀,脫手便向葉大飛心口擲去。馬傑嘶聲喊道:“不要——”
但長刀去勢如電,無情地貫穿葉大飛胸口。後者哼也不及一聲,便在昏迷中死去。
馬傑只覺天旋地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親近的兄弟命赴黃泉,而無力阻撓,這是何等的悲痛。其餘人則噤若寒蟬,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更無暇悲傷同袍之死,只生怕王公公把賬算到自己頭上。尤其一路上羞辱過他的,更是提心吊膽。
王共慢騰騰地轉過身,道:“掌櫃好高的身手,竟能與咱家平分秋色。只是藏頭遮面,可不是好漢所為。”秋後算賬,這次輪到清理掌櫃了。眾人想起他方才所言,另有一蒙面人隱藏馬隊中,難道就是此人?
掌櫃神色茫然地道:“公公所言,小人一點也不明白。”
“裝糊塗嗎?”王共冷笑道,“掌櫃方才為何最後出來?中間這麼一大段時間用去做什麼,不是換掉黑衣面巾嗎?”
掌櫃苦笑道:“公公這話從何說起?小人上了年歲,難免睡得沉實,確實是晚起了那麼一會兒。但……”
王共截聲問道:“掌櫃說自己待在營帳中,可有人證物證?”掌櫃一怔,搖頭答道:“沒有。”
王共嘿然冷笑道:“既然沒有證據,咱家就只好進你的帳篷一搜,看看有沒有夜行裝束藏在裡頭。”
掌櫃神色一變,正要說話。一直沉默的馬傑突然道:“公公不必去搜了。屬下可以為掌櫃作證,他今夜確實待在帳篷中,沒有離開半步。”
王共瞟了他一眼:“哦?”馬傑面無表情地答道:“屬下一夜都在監視掌櫃,他有任何舉動,都逃不脫我的耳朵。最後還是我去把他叫醒的。”
他兩人確實一起出來。馬傑既然如此說,王共也不便再堅持己見,一場紛亂就如此散了。但是這一夜變故對馬隊造成的衝擊,卻遠要超過此前任何一次磨難。事情雖草草結束,餘韻卻深遠非凡。
鐵甲耀龍城 18(2)
當此深夜,在沙海的另一個角落,統領也是輾轉難眠。
此行差事幹系重大,若萬一露了真相,一眾錦衣衛只怕都要奮起抗拒。而另一個知情人馬傑雖沉穩幹練,卻無決斷魄力,很難彈壓下場面。如此一想,他更是心急如焚,恨不能連夜起程,與馬隊會合。
他側過身子,道:“別裝睡了,此處距小綠洲還有幾日路程?”由於只有一個帳篷,郡主便睡在另一角,靜夜中兩人呼吸可聞。
郡主慵懶地道:“你沒睡之前,我哪敢安心?若遭遇什麼不軌非禮怎麼辦?”
統領哭笑不得:“我要有什麼不軌企圖,你醒著就能阻止得了嗎?少廢話,到小綠洲還有幾天路程。”他能暗夜視物,郡主的海棠睡姿自也盡入眼中,但心中只是一片祥和馨寧。
郡主一皺鼻翼答道:“最多兩日路程,你可要加快腳程,否則就趕不上交接了。”統領知她洞悉此行一切秘密,自然交接人質在小綠洲進行也瞞不過她,當下笑問道:“郡主功敗垂成,不覺惋惜嗎?”
郡主冷冷道:“成王敗寇,有什麼可說的。”統領沉吟著問道:“郡主似乎之前就認識石亨,否則單憑聲名,還不至於傾巢而出前來劫掠吧!”
郡主答道:“單憑京師一役還不夠嗎?那一戰,若是沒有石將軍指揮,你們的都城能穩守下來?”統領不以為然道:“他只是遇到好形勢而已。若沒有於尚書在朝中一力主戰,並排程安撫有方,只怕京師早要不戰而潰,哪輪得到他排首功?即便沒有他,我大明朝勇將如雲,豈無他人頂上。”
郡主嗤笑道:“你不會是說自己吧?”統領眉頭一軒:“未嘗不可!”
郡主搖頭,認真地道:“我十六歲開始領兵,大小戰役也經歷過十數次,在我蒙古鐵蹄衝擊之下,從無人可指揮若定。但石將軍與我們血戰三日,中間不乏正面對決,卻始終不處下風。換了另一個人,是決計無法做到的。”
統領見她眼中異彩漣漣,不知如何心中湧過一陣怪味,冷哼道:“世無英雄,方使豎子成名。大丈夫當如霍嫖姚一般,橫掃大漠,才不負此生。區區守城之戰,何足道哉!”
郡主譏笑道:“你連一支十幾人的馬隊都統領不好,還去奢談橫掃大漠?不要再釀成土木堡之變就好了。”統領啞然半晌,道:“大丈夫能橫掃江湖,卻未必能成就小事。劈棟樑之材為薪火,未必能燒得旺。”
郡主搖頭嘆道:“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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