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2/4 頁)
由。”迦若驀然微笑起來,收劍,下垂指地,陡然間眼睛裡帶著敬意,對著眼前的聽雪樓主微微一躬身,“不愧是聽雪樓主……請原諒我方才的冒昧。”
劇烈的咳嗽中,蕭憶情也是微微彎下了腰去,然而,他眼裡的驚詫還是流露了出來,反而更加用力的握緊了袖中的夕影刀:“咳咳……理由?什麼理由?”
“你們被稱為人中龍鳳的理由。”迦若額環下的眼裡,陡然掠過說不出的複雜神色,似是悲涼,又似歡欣,帶著這種悲欣交集的神色,祭司莫名嘆了一口氣,抬手扶著額心上那已經空了的額環,“這也是…我給自己的理由。”
頓了頓,彷彿忽然間殺氣完全不見,拜月教大祭司收劍歸鞘,忽然間長袖捲起,將血薇遠遠送向聽雪樓主手邊。蕭憶情咳嗽方定,下意識伸手接住,“錚”的一聲入手扣緊,他低頭看著這把阿靖隨身不離的佩劍,眉間神色憂心重重。
“沒有什麼禁忌之咒——我信口說的。”迦若看見他眉間的憂色,溫和地出言分解,“我怎麼會對冥兒施用術法……她現在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所以來不了這裡——蕭樓主,老實說,今晚我約你來這裡不是為了你死我活對決,相反,而是……”
他頓了頓,彷彿思考了一下,終於凝重的一字一字道:“我要求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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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黑了,一名弟子進入白石屋裡,給祭司的房間點上燭火。房子裡黑洞洞的,死寂無聲——那個在這裡關了好幾天,一直失魂落魄的女子,只怕還呆呆的抱著人頭在內室裡枯坐著吧?連著兩天沒吃東西了……一個嬌怯怯的女人家,怎麼熬的住?
弟子用火絨點燃蠟燭,執著燭臺進入內室,想收拾晚飯時送進來的托盤——然而,看到桌上托盤裡的食物居然被吃了大半,負責看守的弟子不由吃了一驚。
他還沒有抬頭,忽然咽喉就被人卡住,窒息得眼前發黑,手一軟,燭臺噹啷啷掉在地上。
“怎麼了?”聽得動靜,外間的同門驚問,湧入。
那隻手放開了他的喉嚨,點了他麻穴,將他踢開。然後,那名弟子只聽得腰間長劍倉啷一聲,躍出劍鞘——昏暗的火光中,劍身反射出雪亮的光、投射在女子蒼白憔悴的頰上。
“都滾開!誰敢攔我誰就死!”緋衣女子看著外面搶入的拜月教子弟,眼裡驀然煥發出寒冷的殺意。
雨還在繼續下,將整個天地籠罩在漆黑的簾幕內。
靈鷲山上,風雨如嘯,彷彿黑黝黝的密林中有無數野鬼山魈跳躍著歡呼。
然而,在石徑上交談了良久的兩個人,衣襟上依然沒有絲毫的溼意——彷彿有看不見的傘開啟在他們頭頂,那些密集的雨絲落到上方、就被阻住。
蕭憶情看著手中那個銀色的小瓶,眼睛深不見底,不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麼——不錯,那是聖湖的水——雖然只是一小瓶,然而一拔開瓶塞,就能感受到強烈的怨念和邪力。
那麼……一整片湖水,又該是會聚成了一種什麼樣可怕的力量。
“這就是我所懼怕的東西……”看到聽雪樓主沉吟,白衣祭司的視線投注在銀瓶上,眼裡神色是敬畏的,神色慎重,“你身上流著侍月神女的純血,是月神的半子啊……別人未必明瞭,但是你該能洞察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麼……這真的是你的決定?”沉吟著,蕭憶情蒼白的臉上淡定如常,然而眸底神色瞬息萬變,想起祭司方才那樣長的一番話,手指居然有些微的顫抖,“連你…都畏懼麼?”
“是。我的力量不夠,所以才要求你助我一臂之力。”迦若臉色肅穆,回看著山腰中燈火點點的月宮,和那一片已經隱入夜色的湖水,眼神中有痛苦之意,“那裡的力量太強了……幾百年了,多少人啊——你的母親,青嵐……那些魂魄都被拘禁在湖底,永不能解脫,凝聚成的是什麼力量?”
聽到“母親”兩個字,聽雪樓主的手一震,順著祭司的眼光看下去。
許久,蕭憶情的目光才停留在迦若臉上,忽然苦笑,搖頭:“你要我怎麼相信……這事情太詭異了。你究竟是誰?我得到的資料裡、一直以為你是青嵐……可是,真正的青嵐居然十年前就死了!?——太不可思議。”
迦若的手按在心口上,彷彿壓住了什麼翻湧而出的東西,臉上也有苦笑的表情:“那些邪術,能讓這些不可思議的事現於世上——真是罪大惡極啊……那湖水不是湖水、而是幾百年來流不盡的血!——總有一天,會脫出控制,讓一切成為劫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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