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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驚的冷笑,那笑容、竟如同來自地獄的閃電般耀眼。
他的教派,他信仰的神,他的子弟門人……所有眼前這一切,在明日清晨來臨之前,就要被烈焰燃盡了吧?
“靖已脫身,迦若遇反噬、靈力旦夕難復。若提兵攻入、月碎宮傾便在彈指之間。機如瞬電,君其善用之。”
想著那隻飛入雲霄的紙鶴翅上帶著的那一行字,青衣術士臉上慢慢浮出了冷漠的笑意。
為了獲得力量,他什麼都可以背棄,什麼都可以漠視——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偏偏那一朵雪白色的夢曇花,卻一再的浮現在眼前,讓他感覺到一絲絲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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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光聽到外面的動亂聲音,卻是在將近半個時辰以後——遠遠晚於他的意料。
“護法!護法!教主…教主說,那個聽雪樓的人逃了……讓你、讓你去……”門外,有報訊的弟子趕來,匍匐著,斷斷續續喘息著稟告,“教主已經避入了神廟,祭司…祭司也在那裡養傷……所以請您……”
青衣術士沒有說話,只是蹙眉——終於是如所想的順利逃脫了。可到底是出了什麼意外耽誤了?那個緋衣女子應該不會是那種白白浪費時機的人吧?這半個時辰都拖在那裡幹嗎了?難道她和明河之間,還會敘舊話家常麼?
孤光皺著眉頭想著,卻不得要領,外面的弟子還在不停喘息著催促,青衣術士冷冷一笑,想也不想的抬起手將剛寫過字的筆拿起,手指一彈,筆尖一顆墨珠飛濺出去,輕輕“啪”的一聲正打中門外那個弟子的眉心。黑氣迅速蔓延到了整張臉,那個年輕弟子連一句話也說不出,立刻委頓伏地。
“我沒聽見。……我沒聽見教主的命令。”門內,青衣術士繼續在石床上盤膝靜坐冥想,神色冷漠淡定,唇角隱約有一絲冷笑,看也不看門外那個悄然化為一灘黑水、滲入泥土消失的生命。他要積蓄力量,以迎接今晚月夜下的最後一場焚天之戰!
“攔住她!攔住她!”
月宮內已經泛起了一陣混亂,靈鷲山上,那些當值得拜月教弟子們聽得同伴相互提醒的大呼,紛紛拔劍,雪亮的劍光映照著夕陽,一片璀璨冷厲。
然而那道緋紅色的影子如同風一般掠過來,手中的劍流出一道道光芒,劃破空氣、也劃破所有擋住她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劍。所到之處,無不披靡。緋衣女子一手持劍,另一手卻抱著一個黑色的匣子,目光非常奇特——既是空茫,卻又是堅定。
她沒有向著山下逃去,反而回身只是向著月神殿一路殺去!
還沒有殺到聖湖邊,整個月宮已經被驚動,那些拜月教的弟子紛紛拔劍奪門而出,攔截這位居然敢直闖月神殿、對月神不敬的女子。那些弟子的武功無甚可觀,有些甚至只怕沒有接受過正式的劍術訓練,然而——那些教徒眼裡卻有因對神袛信仰而產生的狂熱,竟然絲毫不畏緋衣女子手中如削腐土的長劍,依然個個奮不顧身的拔劍阻擋在她面前!
“讓開!讓開!”阿靖揮劍,一次次斬落,嘴裡卻只是下意識的反覆喃喃低喝,“讓我見他……讓我去見他!”
血在她眼前濺起來,一蓬一蓬,阻擋住她的視線。緋衣女子的腳步往月神殿一刻不停地衝去,殺出一條血路。然而越來越多的教徒擋在那條神道上,密集著簇擁住了她,每個人眼裡都閃著光,手裡的刀劍密密麻麻,砍向這個竟然敢褻瀆月神威嚴的敵方女子。
不知道已經殺了多少人,然而眼前的人牆彷彿依然無止境。
她的手感覺到了劍柄上流下來的人血的溫暖,看到那些教徒們無畏殉道般的眼神,阿靖的心裡驀然便是一震——拜月教,拜月教!到底,宗教有什麼樣強大的力量,讓那些人都能為之生死不顧?
“讓開!”她的劍刺入一個年輕拜月教徒的胸口,避開了心臟,卻是從肺部刺入一劍斜削,破骨而出。那個教徒慘叫著被血薇劍上的力道帶著飛出,撞到了後面好幾位同伴,立刻前方空出了一丈的路,阿靖不等那些教徒再補上這個空位,立刻飛身掠過去,一路揚劍削斷了刺向她身上的刀劍。
忽然間,有把長刀斜斜的削向她左手抱著的那個黑匣子——原來是一位教徒看的親切,猜想著這個緊緊抱著的東西對於緋衣女子來說必然要緊,才試探般的忽然出刀攻去。
血薇劍剛剛掃開一片兵刃,還未從別人的身體內拔出,然而那把長刀已經削到。
抱著一個黑匣子已經讓左側的防衛力大大下降,然而在這樣救護不及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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