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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聲,最後一塊磚也鬆動了,掉落到地上,奇異的血還從壁龕中不停地流出來,漸漸蔓延了整個地面,向著阿靖站立的地方逼過來。
“青嵐!你的青嵐!——你看……”拜月教主停住了手,喘息著,回頭看著驚呆在一邊的緋衣女子,眼神是激動而雪亮的,帶著嘲諷冷笑,側開身子,讓阿靖的眼光投入到牆上那個不過兩尺高的小小神龕裡。
奇異的殷紅的血,不停地從那個被撬開口的神龕裡湧出,無窮無盡,汩汩在地面上逼近她。冷定之極的阿靖,忽然間竟然顫抖的拿不住劍,目光直直的看著那個黑洞洞的神龕,彷彿那裡面有什麼極為強大的力量,吸引住了她的視線。
忽然間,彷彿不可思議般的,緋衣女子從胸臆裡發出了一聲驚呼,瘋了一般的搶身過去,一把推開站在神龕前的拜月教主,雙手著伸入洞口,十指顫抖著,捧起了一件東西。
那奇怪的血還在不停蔓延,已經沒過了她的腳背,阿靖卻絲毫不覺,只是定定看著手中的事物,眼神空空蕩蕩,全身如同風中的葉子一樣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看到了?青嵐已經死了……你的青嵐已經死了!”看到對方這般,明河卻似乎忘了趁機脫身,舒展和歡躍第一次壓抑不住的升騰在她眉目間,拜月教主吐了一口氣似的,嘲諷般的笑了起來,“所以,迦若,是拜月教的迦若!他是拜月教的祭司,不再是青嵐了!——你回來也沒有用,迦若不是青嵐了!”
那奇異的血也湮沒過來,然而奇怪的是拜月教主雪白的絲履上,卻毫不沾染血腥。
——對於拜月教的教主,月神的純血之子,拜月教任何術法都無法產生效力。
一把將那東西抱入懷裡,緋衣女子眼神空空蕩蕩,彷彿剎那間魂魄被抽空了,血薇劍從她手裡垂落到地上,劍尖沾染著血汙。一向來冷漠孤高的聽雪樓女領主低了頭,看著滿地血汙,喃喃道:“怎麼…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血從壁龕上、從她袖上不停湧出,彷彿無窮無盡。
那個剎間,阿靖居然完全忘了此時身處何方、面臨著如何的境況和危急,也忘了什麼要脫離、要抓住眼前這個人質——她只是緊緊抱著那樣東西,喃喃自語著,“錚”的一聲輕響,血薇劍竟從她手指間鬆脫,掉入滿是血汙的地上。她眼神空茫。
劍掉到地上的剎那,明河眼神亮了,她飛奔向石屋的門,一把推開來,大聲呼喊:“來人!快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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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祭司住所的白石屋中退出,以教主要單獨清靜一會兒為由,青衣術士不動聲色的調開了石屋附近聽雪樓的子弟。只可笑明河那樣的女子,擁有這般的掌控力,身上流著純正的月神之血,卻也畢竟是個女子,會被人心內某種感情廕庇住眼睛……
這十年來,他冷眼旁觀著一切,不用靈力和幻術都能看出教主對於大祭司的情愫,這一點,也成為他深心裡早已打算好的用來牽制分化兩人的最後手段。想不到如今牛刀小試,果然派上了大用場——早知道,或許不必藉助蕭憶情的手、也能消滅迦若?
孤光微微冷笑起來,搖了搖頭,屈指計算著時間,想來靖姑娘身上血脈應該不時即可打通,當時他只推不在即可避開、迦若祭司身受反噬,一時間未必能回覆過來……
——在他的計劃中,這次靖姑娘逃脫下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一邊想著,拜月教的左護法微微低頭笑了起來,蒼白陰鬱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神色——他這樣的人,只怕心中開出來的夢曇花、該是灰黑黯淡的吧?
“呵,呵……”低頭走著,回到自己居住的房中,孤光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搖了搖頭。
然後,他走入房內,吩咐弟子們自己要開始冥想靜坐,不可打擾,便一關門將自己和外面的月宮隔絕了開來。青衣術士拿起案上的剪刀,從雪白的雲版紙上剪下一角,寫下一行字。寫完等墨跡稍幹,摺疊著成了一隻紙鶴,手指沾著茶水在上面迅速畫了幾個符號,默唸一句,指尖一彈。只聽撲簌簌一聲響,那隻紙鶴驀然活了起來,展開雙翅從天窗上飛出。
孤光點頭嘆息,然而眼神卻是有些複雜的明滅著,看著窗外月宮的景色。此時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分——那是他自小就熟悉的一切,聖湖,神殿,紅蓮,山嵐,白石砌就的房子……一切都沐浴在淡淡的血紅色夕照內。
“紅蓮烈焰,焚盡三界。”看著如血的夕陽,青衣術士喃喃唸了一句,不知是那一卷上的語句,臉上驀然閃過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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