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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瞠目結舌,這又是哪一齣。回過神來,我正襟危坐,嚴肅道:“皇上,你還有很多奏章沒有批閱。”
“哦,清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煞風景。朕這個皇帝當的也太悽慘了一點了吧。”他對著奏章唉聲嘆氣,一如我當年面對接踵而至永遠也不可能寫完的試卷練習冊般無可奈何。可是我的煉獄生涯隨著高考的結束已一併事過境遷,他的窮經皓首卻遙遙無盡期。
“不要這樣想。我記得曾經有一個皇帝說,皇帝這個位子也是一項職務,在其位,謀其政。”我看他意興闌珊的樣子,不由得出口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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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個位子也是一項職務,哪個皇帝,是《左傳》裡記載的,還是《尚書》裡說的。”他拿起一本奏章,邊翻閱邊好奇地問。
尚書左傳,拜託,這兩本書流傳於世N年以後,路易皇帝還尚在襁褓中呢。
“不就是皇上您嗎?”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啊,你又戲弄朕,欺君之罪,你說該怎麼懲罰?”他索性放下了硃筆,伸手把我拉近懷裡。
“罰我給皇上磨墨吧。”我笑著回頭看他,正色道:“對不起,我會做的只有這些。”運籌帷幄縱橫捭闔實在不是我的強項。
“這些已經很好了。”他的目光柔和的彷彿帶著溼漉漉的水汽,靜靜地看著我,半晌又突然把頭埋進我的頸脖中,悶悶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怪我太自私,什麼時候都不願意你不在我身邊。”
“沒關係,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微笑,如果你知道我心裡打的是別的主意還會這麼感動嗎?就算會感動也要大打折扣吧,謊言真是個好東西,能夠讓我們在欺騙中尋求一種飄渺的安慰。
“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他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彷彿是在為自己鼓勁又彷彿是在對我承諾。我幾乎啞然失笑,好?什麼叫好,他說的“好”跟我所理解的“好”是不是同一個概念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於是我對他點點頭,表示我聽見了,他微微一笑,握了握我的手,開始繼續工作。
太子黨的清除工作持續了差不多有一個多月,秉著殺雞儆猴,殺重臣立威的目的,這一番折騰的可真夠厲害,簡直趕上了咱們社會主義中國的“嚴打”期間,可判坐監的改成了流放,可以流放的勾了生死簿。我慶幸水家早在太子沒有登基的時候就已經敗落,否則以水太傅太子授業恩師的身份,怕也是落得個株連九族的下場。我很懷疑當初老皇帝那麼做其實是在保全水家一脈,不然他不動手,他的兒子們遲早是要拿水家開刀的。雖說了敗了落了,烏衣巷口夕陽斜,但千金散去還復來,有條命在就有希望。聯絡著我對水家的那份感情的人都已經不在了,我對這個破落的望族的感情只剩下感慨。
楚天裔對水家還是心有慼慼焉的,否則不會在我面前對水家忌諱莫深。富可敵國的人只要存在一天,為人君者就寢食難安,這就是權力對人性的最大腐蝕。
當初的商家也是這樣。
我終於看到了完整的宗卷,記載著這一門血案的詳細經過。真慘啊,連尚在襁褓的嬰兒也沒有放過。商成膝下一兒一女也一併問斬。我掐指算了算年齡,商文柏大概就是那個獨子了,當初不知他是怎麼逃出來的。說來也巧,商成的獨生女兒就叫商嘉,跟我的名字倒有一處相同,看來我這個哥哥認得也不是完全不靠譜。哥哥,哥哥,好曖昧的一個詞,就好象橘黃|色的燈光,柔柔的,叫人心裡不由得一軟,然後就有一處突然間空空落落起來,再也填補不滿。
我抱著宗卷黯然神傷,如果不是當初橫遭慘變,他也不必小小年紀就顛沛流離,吃盡了沒有親人的苦楚。本當錦衣玉食奴僕三千的司空公子陡然淪落,這樣的巨大落差可是他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能夠承受的。究竟吃過多少苦遭過多少罪,他才養成那副寵辱不驚的淡定。是不是認定了繁華易逝人生如夢才開始對一切都風清雲淡。
始終微笑的人往往最孤單。原來我當初對他的論斷並沒有錯。
商文柏,商文柏,我在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苦笑不由自主地溢上唇角。我親愛的哥哥,你說我究竟該怎麼辦。
外面傳來腳步聲和人說話的聲音。我連忙把宗卷放回原來的位置,隨手從書堆裡翻出一本詩詞胡亂看著。
“這件事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差池。”楚天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腳步聲停頓了,他好象正在吩咐手下做什麼事。
什麼事?無外乎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一將功成萬骨枯;萬人之上,確切點講是千萬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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