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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進屋。到了女兒跟前她就湧上的全是怒氣了。她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卞歡,高聲質問:你是不是希望你媽死了才好!卞歡一看母親把她的一句隨意的口頭禪當真了,多少有了點心虛,不看母親,自言自語似的說:是你自己喊死了活了的,怪我嗎?母親喊:你把罪過推給我,不就是想氣死我嘛!卞歡翻了個白眼說:我沒有!母親虎著臉說:你有!卞歡對母親小孩子一樣地跟她較真十分厭煩,說:有沒有怎麼了?這句話又了不得了,母親上前一步,指著卞歡的鼻子尖,咬牙切齒地說:我白生你、養你了!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掐死你好了!卞歡抻長脖子對母親示威,說:掐,你掐死我吧!母親被逼上了尷尬的位置,瞪了半天眼,只得自己解嘲,憤憤地說了句“生你幹什麼”,轉身就走了。卞歡冷嘲地一笑,跟上一句:你就不該生我!聲音不大,話語也不算過激,母親沒有再跟她較真兒下去,一場爭吵,就算收場了。這個爭吵,是卞歡和母親最“正式”的一次爭吵了,她們說出了最傷人的話,也是潛意識的心裡話。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這個爭吵表面看著過去了,其實在她們的心裡埋下了最深的裂痕,有契機,裂痕隨時就會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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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歡說:你就不該生我們(2)
中考前卞歡沒有做去上職業高中的思想準備。也沒有做考不上的準備,但既然落榜了,她就想再復讀一年,再考吧。她還是想上高中。她知道即使她上了高中,以她的實力發展下去,將來去考大學,也是前景渺茫的,但她想拼一拼,或者有點幻想,自己上了高中可能會聰明起來,能用功起來,高考出現奇蹟。是想“蒙”運氣的心理。她這麼在乎上高中,考大學,完全是一種無奈,不得不為自己的前程而為之。學習對她其實是一件痛苦的事,但她偏偏還有點心高和不甘落後的勁。
一年的復讀中,卞歡學習是努力了點,卻不見長進,成績跟以前差不了多少。這是腦子的問題,怎麼也是開發不出更多的聰靈來。她等著中考的來臨,完全是抱著去撞運氣的心理了。她心中有數,不得不做了去上職業高中的準備。中考下來,她果真沒有考上高中。對於卞歡的二次中考落榜,母親卞銀花沒有絲毫替女兒惋惜,她是瞭解女兒有幾斤幾兩的,有這個心理準備。之外她是有一些得意的,因為她倒要看看卞歡還會找什麼理由埋怨。她心裡對一年前女兒的抱怨耿耿於懷,她要強的心,在這樣的問題上是不想輸的。得知訊息的當時,母親就忍不住說了句:這次考試,可沒人影響你。母親的話,卞歡一聽就聽出味道了。落榜本來就叫她心裡難受,母親不但不安慰她,還這樣給她尷尬,她就來了氣,說:總歸還是你影響的!母親氣了,說:怎麼又是我?裡裡外外有什麼事影響你學習了?卞歡一時啞口。正當母親得意自己問住了她時,卞歡冷笑說:哼,我的腦子笨,也是你生的!母親沉著臉說:不是我生你,你能在這個世界上嗎!卞歡又啞口了,半天才想到了回覆的話,低聲賭氣地說:不在世上活也比在了好。母親冷笑,嘲諷地說:想死容易得很,沒有人攔著你!這句話堵住了卞歡的嘴,她不是服氣了那話,是沒法應對,她可是喜歡活著的。母親見女兒不吱聲,得意地起身走了。卞歡看著母親的背影,十分厭煩的,想誰家有這樣二百五的媽啊!在她的眼中,母親已經越來越沒有叫她信服的力量了。她平庸,沒見識和知識。
沒有考上高中,卞歡只好去上了職高,她選的是三年制的財會專業。這一年,恰逢卞歡的弟弟卞呼小學畢業,卞呼也不順利,沒有升入初中。
卞呼自小是一個好玩好動的孩子,看著一點都不笨不木訥的。但在學習上,比姐姐卞歡更差更不愛學的。從上小學一年級以來,不管大小考試,每次他的各科分數都是在班裡最低,而且是超常的低。他一二年級的時候,語文、數學還勉強能考個及格;三年級以後,成績逐步向更差了走,偶爾語文還能考及格,數學卻是回回都考不及格,每一年都是靠最後的補考勉強升學。補考近乎是開卷考試了,就是一個象徵性的考試,怎麼都能及格的,一年年,卞呼也就能混過去了。但到了小學畢業的升學考試,卞呼是矇混不過去了,他語文、數學兩門加起來都不足六十分,只有繼續留在了六年級。留了一級,卞呼的學習絲毫沒有長進,再到升學考試,又是兩門都不及格,分數在全年級墊底。很少有連著兩年還升不上初中的學生,最後老師勸家長,叫卞呼退學吧,說看卞呼的情況,再學下去,也不會有進展的。不用老師多說,卞呼自己也說學不進去了。母親卞銀花管事,想起自己當年也是不愛學習,想強迫下去也是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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