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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那同學來家,就是她去那同學家,兩個人一起做完作業,再一起玩一會兒。慢慢地,她就很少想起在上海的妹妹了,即使看到妹妹的來信,她看罷就罷,也勾引不起她想念的感覺了。也不像最初,她爭著要給妹妹寫回信;父母回信,問她有什麼要向妹妹說的,她乾脆地搖搖頭說“沒有”。父母就說,這孩子忘情也快呀。像是約定好了似的,她轉變了,在上海的妹妹跟著也轉變了,不再親筆給父母、姐姐寫信了,都是舅舅替寫了。信中,舅舅說卞銀玉適應得快呀,和班上的同學說笑自如的,還交了幾個要好的同學。她們姐妹倆的這種適應過程,只用了不到兩個月。
再之後,卞銀瓛不僅習慣了“獨子”的滋味,還喜歡上了做“獨子”。她一個人在父母身邊,她得到了唯一的愛護、關照和對待,父母有什麼要給孩子的好玩、好吃、好穿、好用之物都給了她,不像以前,要和妹妹共同分享,有時甚至要爭吵著說誰多了少了的,總是難有盡興滿足過的時候;而她獨享起來豐足、得意、過癮、盡情、自由、歡喜,輕而易舉就能滿意了。
與此同時,在上海的卞銀玉也是“獨”瘋了,原來說好的她每個假期就回蘭州,與父母、姐姐團聚,可是第一個假期,又是寒假,趕了過年的,她都不願意回來,舅舅在信中無奈地說,這孩子說沒在上海過過年,就只鬧著要在上海過年了。母親覺得卞銀玉新鮮上海的年,也有道理,就不強迫,回信說那就隨她吧。到了第二個假期的暑假,舅舅來信又說,卞銀玉這孩子說暑假要和同學參加班級組織的一些社會勞動,她是轉來的新生,不能落在別人後面,一定也要參加。母親覺得女兒積極表現,也是好事,不回就不回了。到了第三個假期,又是一個寒假過年的點,母親也是十分想卞銀玉了,就寫信說叫她這個假期,這個年一定得回蘭州了。而舅舅回信說,卞銀玉那孩子還是嚷嚷著不想回蘭州,說要跟同學去很多老師家拜年的。葉秀珠氣了,向卞金武叨叨說:這沒良心的孩子,忘父母忘得快呀,父母都沒老師重要!卞金武勸慰她說,別想多了,小孩子嘛,心小就想不到了。卞銀瓛撇嘴嗤笑說:不回來才好,誰稀罕她回來啊。母親生氣地對向卞銀瓛說:你妹妹你也不想,你也夠沒良心的了。卞銀瓛不在乎地保持著她臉上的表情。卞銀玉舅舅的性格像卞金武,葉秀珠知道卞銀玉真鬧起來,她舅舅是管不住的。想了想,葉秀珠給上海去信,賭氣地說,這次卞銀玉不回來,她就不養她了,不給她寄錢了,誰願意養她就養吧,沒人養她,就讓她喝西北風吧。這一招很靈驗,卞銀玉的舅舅來信說,卞銀玉聰明,小小年紀就懂得錢的厲害,一說就同意回蘭州過年了。一個星期後,卞銀玉跟著舅舅回來了。一年多沒有見過父母、姐姐的卞銀玉,見到父母、姐姐,沒有驚喜,自然熟悉的樣子,除了她動不動就要說上幾句上海話外,其他的樣子就像她根本沒有離開過蘭州的家;她進進出出,說說笑笑,隨便得很。母親心裡感嘆,這孩子心大啊。姐姐卞銀瓛倒是顯出幾分矜持,還是由妹妹給拉把開了。放開了待在一起,卞銀瓛和卞銀玉又是像以前那樣能嬉笑到一塊兒了。母親就說:畢竟有一起長大的根基,不用費勁,就回過去了。等卞銀玉走後,卞銀瓛又回到了“獨”的狀態,轉化適應得很快。
再往後,卞銀瓛和卞銀玉就更是適應了她們彼此“獨”和“聚”的來回轉換,兩個人都是不聚不想,聚了高興的;說起來是姐妹,不見的時候,對人都想不起來提的,心中沒有彼此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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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跟著父母,和過去一樣,卞銀瓛只愛圍著母親轉,母親也是喜歡經常走哪兒帶上她。卞銀瓛一天天長高長大,不改漂亮模樣。大了,她就更加學著打扮、穿衣、梳頭了,不像小時候,只會模仿,大了,她不僅會學,還會自己創造,有時,梳出的髮式,衣服色彩的搭配,叫母親看了也會稱讚一番。八十年代初中期,流行起跳交誼舞,職工家屬院、文化館、街道辦事處等處,都開設了簡易舞廳,吃罷晚飯,活躍的人們,都是成群結隊地擁進各個舞廳,去充實業餘的生活。懂得享受生活的葉秀珠自然不會落後,她幾乎天天都去下舞池。卞銀瓛也想天天隨上母親去,但是,母親畢竟有點兒文化,也是重視她學習的,更何況那時卞銀瓛都是高中生了,學習不敢耽誤的。葉秀珠帶也帶她,卻只一星期帶她去一次,只在週六,說週末也是該放鬆一下的。
卞銀瓛跳舞有靈氣,慢三、快三、慢四、快四的都是一學就會,後來還向個別會跳探戈舞的人學會了跳探戈,能踢踏幾步。她學會了,就拿到了學校。學校不閉塞,社會上流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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