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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讓人格外壓抑,他忍不住輕輕咒罵了一聲,這裡肯定不會有血清的。
說不定藥房裡會有?童建國在底樓找到了藥房,卻發現門被反鎖著,他飛起一腳就踹開了門,一陣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有的藥片和藥水已經過期了,散發著難聞的惡臭,他也看不清楚那些藥的名字,無頭蒼蠅般亂翻了一通。但他連一瓶血清都沒有看到,不過想想這種珍貴的血清,也不可能放在底樓的藥房裡。
童建國快步跑上樓梯,二樓走廊裡依舊都亮著燈。他輕輕地往前走了幾步,便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心立即懸了起來——除了自己之外,還會有誰在醫院裡?
如果不是殭屍的話,那麼又會是誰?但若真是殭屍他也不害怕,他怕的是其他不可預測的人。
他迅速調整了狀態,彷彿回到叢林殺手的年代,屏著呼吸走上樓梯,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三樓的走廊同樣明亮,他銳利的眼神往兩邊瞟了瞟,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正當他懷疑自己是否幻聽時,那腳步聲又從走廊盡頭傳來——絕對是真實的聲音,至少有一個人在那裡!
不能再輕手輕腳地摸過去了,不然人家早就跑得無影無蹤。童建國深深呼吸了一口,便撒開雙腿衝刺過去。
沉睡的醫院走廊裡,充滿了他的呼吸和腳步聲,還有那憤怒而狂暴的低沉吼聲。他必須要抓住那個傢伙,看看究竟還有誰躲在無人的城市裡?
一口氣衝到走廊盡頭,原來右面還有個拐角,果然有個黑色背影一閃而過。
童建國大喝一聲:“站住!”
衝過去發現旁邊有個小門,他馬不停蹄地轉入門內,卻沒料到是醫院後面的外牆,陽光再度直接射到了身上。有個消防通道直上樓頂,仰頭只見黑影正往上爬。但這條通道非常狹窄陡峭,必須手腳並用才能上去,而且稍有不慎就會摔下來。
此刻已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奮不顧身地爬上消防通道,整個身體都暴露在外面。他抬著頭向上高喊:“喂!你給我站住!”
但那個黑影一個勁地往上爬,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似的。這種角度也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可以肯定這是個男人。
童建國就像個小夥子一樣,不知疲倦地爬到了四樓。而黑影已透過消防樓梯,直接爬上了頂樓天台——醫院總共只有四層樓。
“該死的!”
陽光裡忽然捲起一陣風,懸在半空的童建國晃晃悠悠,他用盡力氣往天台上爬去,剛剛把頭探出來的時候,迎面卻看到一隻厚厚的鞋底板。
四分之一秒的瞬間,任何人都來不及躲避了,鞋底板重重地蹬到了他的額頭。
五雷轟頂——霎時間腦子裡金星亂轉,在幾乎要失去知覺的剎那,一隻手已脫離了鐵把手。
感到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眼前掠過許多閃光的碎片,在黑暗的夜空裡無比燦爛。童建國彷彿墜落到了寂靜的森林,那座孤獨的竹樓裡頭,火堆旁坐著美麗的少女,穿著筒裙對他莞爾一笑。
“蘭那。”他輕輕呼喚她的名字,終於說出了那句一直都不曾說出口的話,“我愛你。”
“對不起,我不愛你。”
羅剎女蘭那滿懷歉意地回答了他。
火堆下童建國的面容,從激動的微笑變成僵硬的絕望,也從二十多歲的青年變成五十七歲的老男人。
“不!”
他悲痛欲絕地高喊出來,卻發現自己回到了陽光下,整個身體仍然懸掛在半空,只有一隻手緊緊抓著消防樓梯的鐵欄杆——是這隻手救了他的命。
再往下看是四層樓的高度,雙腳和身體都懸空著,全憑單手的力量掛著。面對醫院的外牆,額頭上仍然火辣辣地疼,腦門裡彷彿有鐘聲反覆迴盪。
唯一可以確知的是:自己還活著。
童建國重新攀到了消防樓梯上,多年的戰爭鍛鍊了他強健的臂力,換作其他人早就摔下去送命了。
究竟是哪個傢伙要殺他?天台上的那個神秘人是誰?早上剛被葉蕭重擊了一下,剛才又差點被踢下四層樓去,童建國真是鬱悶得火大了,就像從井裡爬出來的貞子,百折不撓地再度爬上天台。
這下沒有鞋底來迎接他了。
迅速翻身爬上樓頂,那個黑色的背影就在空曠的天台上,童建國快步朝那人跑過去。同時對方也感覺到了,詫異地往天台另一側跑去。
醫院大樓呈長條形,從一頭跑到另一頭還是蠻長的。那人始終保持著十幾米的距離,看不清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