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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有如地獄的嘴和歡鬧的魔鬼在表演著;馬賽克磚片將聖馬可、生蘭波廣場的牆貼滿,看上去光彩華麗美不勝收。走到街上的大畫家,人人望而景仰;在廣場巨大火炬點燃的房間,總是那短短几個小時,當其他人都酣然入睡,只有阿曼德和主人在一起。主人的畫筆在畫布前飛舞,好像是揭開繪畫而不是在創作繪畫;太陽、天空和海洋,在天使翅膀的籠罩下,無限延伸展開。
總在可怕又無可避免的時刻,主人站起身來尖叫,將顏料罐丟到每一個方向,雙手摳著眼睛,好像要將眼珠從頭顱挖出來似的。
“為什麼我看不清楚?為什麼我不能比凡人看得更清楚?”緊緊抓著主人,等候著吻的神魂顛倒。幽冥的秘密,沒有說出的秘室;主人在黎明前,溜出門外。
“讓我跟你一起去,主人。”“快了,我親愛的,我的愛,我的小不點兒。當你夠強壯夠高,當你不再有任何瑕疵時。現在去吧,所有的歡樂正在等著你呢!去愛漂亮女人,下一回,則去愛漂亮男人;把你在妓院所受的痛苦全部忘卻,趁還有時間,去品嚐人生的美妙滋味吧!”當夜晚結束,旭日即將東昇之際,主人很少不回來的;回來時,臉色紅潤而溫暖;好像出去只為了獲取力量,使得他得以支援熬過白天;一直等到薄暮時,致命之吻於焉開始。
阿曼德學習讀於寫,將已完成的畫作,送交到教堂、小禮拜堂和大宮殿;負責收回圖畫的錢,負責購買顏料於油彩。屋內床位鋪好,餐飯準備不周,他叱責僕人。主人的學徒都喜歡他,當他們的工作告一段落,他含淚送他們去別處作畫。在主人作畫之際,他在一旁吟詩;此外他還學彈琵琶,學習唱歌。
主人有時離開威尼斯一連幾晚,那是他最傷心的時刻;然而主人不在,他必須打起精神掌管一起,對別人掩飾心煩意亂;好在,只要主人一回來,所有的苦惱便隨之消失。
終於有一個晚上,在那難得的短暫時間,甚至連威尼斯城已沈睡。主人說:“時刻到了,我的小帥哥!你可以跟我一起,變成如我一樣。這真是你的心願嗎?”“是的。”“永遠在秘密中繁茂自己,永遠以作惡多端的人的血來壯大自己,如我一般;堅守這個秘密直到世界末日。”“我宣誓,我歸依,我將……跟你在一起,主人,永永遠遠,你是我的創世主,你創造了我。除了跟隨你,我再無其他更大的慾望。”主人的畫筆在揮 ,畫筆正在進行鷹架頂端,天花板的圖畫工作。
“這將是你最後一次看見太陽。但是,在未來的千年裡,每個夜晚都是你的,你所能看到的亮光,非任何凡人看得到。你可以從遙遠的星星獲取光亮,好像你是普羅米修斯,光明任你取之不盡,因此得以瞭解一切萬物。”在這之後有多少個月,他在幽冥稟賦的力量中蹣跚前進。
夜晚的生活,乃是漂流在大街小巷,漂流在大小運河;即使面臨黑暗的危險,也不再可怕;當然,還有殺戮的歡天喜地!絕不殺戮無辜的靈魂,永遠啜飲奸妄之徒的鮮血,這些誓言銘刻心版永誌不忘;惡徒像泰楓,那個殺害兄弟兇手,正是啜飲這種奸惡之徒的鮮血,滋味 更醇美,更加心碎神迷;主人帶頭領先,兩人一起共享盛宴。
從此之後的繪畫,在一老一少獨處時光,新的技巧顯現一如奇蹟的行使;有時候,畫筆好似自己在瓷軸表面上揮毫,老少倆加上一支筆頓成三的組合,在畫幅上狂肆敷色。此際。凡人學徒睡在顏料罐於酒瓶之間。只有一件神秘之事,打擾了一切安謐;那就是主人一如往昔,三不五時必須離開威尼斯;這樣的旅程,對排除在外者,簡直是沒完沒了的煎熬。
奮力越來越可怕了,沒有主人作伴,他獨自去獵殺;獵殺過後,形單影隻躺在深深的地窖,痴痴等待著,聽不見主人如鈴的笑聲,更聽不見主人躍動的心跳之聲。
“不去哪裡呢?為什麼我不能跟你一起去?”阿曼德懇求著。他們不是彼此共享秘密嗎?為什麼這個秘密卻沒有說明?
“不,我親愛的,你還不能承受這樣的重擔。目前,情況只能如此,正如過去一千年以來,重擔總由我獨自挑起。有朝一日,你將幫助我處理必須做的工作,但是得等到你已作好心理準備 行。當你證明真正希望瞭解於參與,當你力量足夠強大,沒有誰能違反你的意志,從你處獲得參與內容;直到那時,我別無選擇,只能留給你這個重任。我去照顧那些必須照顧的,一直以來,我一直在這麼做。”照顧那些必須照顧的?
阿曼德抑鬱 思,這段話讓他不安,更糟的是,這件事總會使得主人離他而去;只有主人一次又一次的再回來, 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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