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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肯定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女法醫一邊摘去手套一邊說,聲調和平時一樣帶著一種輕快的節奏,好像總在和人開玩笑一樣。“根據胃內容判斷,死亡的時間在48個小時之前,或者更早。他是被拋屍到南溪的。”
“48個小時?”
“對。死者被極為鋒利的利器割斷喉管,刀口整齊,部位準確,手法非常嫻熟。可以排除自殺的可能。因為在死者殘存的血液內發現了鎮靜安眠類藥物的成分,劑量相當大。按照常理,一個人不太可能在服用大量安眠藥物後還能割斷自己的咽喉。”
“絕對是他殺。也許兇手害怕死者掙扎,先騙他服下大量藥物,或者讓他服下足以致命的藥物後,擔心他仍然不死,便割開了他的喉管。”
“不過,”女法醫做了一個誇張的表示不解的表情說,“那麼大劑量的藥物,任何人吃了都不會再醒過來。反而我感覺割喉的那一刀是一種偽裝。”
“藥物的來源呢?”
“這種普遍性的藥物雖然不可能在一般藥店買到,但是想搞到也不難,醫院的藥房或其他途徑都可以,很難查到來源。”
“那麼拋屍的時間呢?”
“南溪的水溫介於10到18度之間,綜合其他因素考慮,拋屍的時間在24小時之內。這個時間很難確認,可能拋屍者在死者死亡之後對屍體採取了一定的措施,比如放置冰塊降溫。”
屍檢結果提供的資訊非常簡單,並沒有為案件的偵破提供太大的幫助。
在屍檢報告出來之前,刑事調查已經全面展開。他們首先想找到拋屍的目擊者,但是一無所獲。拋屍地點離公路不遠,而這條公路又與一條繁忙的高速公路相連,任何人只要藉助交通工具,就可以在24小時車程之內從任何地點將周寧海的屍體運送到南溪這樣一個僻靜無人的處所,拋屍之後再迅速溜之大吉。周寧海被殺的第一現場是一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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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之血 第一章(4)
接著,他們試圖尋找周寧海在W市的最後居住地。這個時候,楚戈已經把周寧海的死訊通知了遠在北京的周寧茜,他們發現原來死者的妹妹對於死者生前的情況也是知之甚少。周寧茜提供的住址還是楚戈所知的那個舊地址,位於一個名為幸福裡的社群。
楚戈親自去了一趟幸福裡。幸福里社群是一家大型鋼鐵企業的舊家屬區,現在已經破舊不堪,外牆龜裂,滿是汙垢。周寧海租住的是一套小小的一室一廳,這說明他的經濟狀況一直很窘迫。據房主介紹,周寧海三個月以前就搬走了,連押金也沒有要求退回。他走的時候非常匆忙,只把電腦裝了箱,把書和衣服打了個簡單的包,就坐上了一輛計程車,沒有留下任何有關他去向的話語或者提示。但是當時他的情緒非常愉快,在向房東交回鑰匙的時候,房東開玩笑問他是不是交上了桃花運,他笑而不答。
房間已經被房東仔仔細細地打掃過了,周寧海幾乎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楚戈能夠找到的他的生活的痕跡是一個本地牌子啤酒的空罐、半張人物雜誌封面和一片被折斷的舊軟盤,他還在廚房裡找到了一個小紙團,把紙團展開後發現是一張長途客車票,同一張旅客人身安全保險券釘在一起。票面文字表明,這趟客車是從Q縣發到W市的,時間是3月1日。 如果這張車票是屬於周寧海本人的話,可以證明他曾在生前去過Q縣,Q縣是與W市相鄰的一個縣,至於他為什麼會去Q縣,楚戈怎麼也想不明白。
大陸是周寧海朋友中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而這最後一面距離周寧海的死也有好幾個月之久了。
“你最後一次見到周寧海時在哪裡?”楚戈找到他後,直接發問。
大陸在聽到周寧海的死訊後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他淚眼朦朧地說:“就在我家。他坐在一把椅子上,陪我慢慢抽完了一根菸。自那以後,我撥打他的手機,總是關機。在MSN上,他的名字永遠都是‘不線上’。我沒有想到他會是這個結果,根本想不到。”
“你最後一次看見他時,他說什麼了?”
“拉拉雜雜的說了不少話。可是見鬼,這小子的話我從來不當真。他說起了他的豔遇。”
“豔遇?”
“就在不久之前,他在酒吧碰見了一個女孩。他以前總是去大學城附近的‘天空情緣’,但後來他換了,換成了‘酷藍’,就在復興路和明興街交叉的那個路口上。在那裡,他碰見她就十分著迷。那也難怪,他說,她是那種無論多大年紀,天生就帶有一股風塵感的女孩,身材非常火辣,卻有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