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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不無關聯,《輿地紀勝》記載:“(皇澤寺)在州西告成門外,寺刻武后石像,狀比丘尼。”1954年,皇澤寺大殿前曾出土一通石碑,上書“大蜀利州都督府皇澤寺唐則天皇后武氏新廟記”,多少驗證了史書記載。
或許是因為武則天的緣故,唐代皇澤寺香火一直頗為旺盛,石窟造像規模與數量也僅次於千佛崖。1908與1917年,德國建築師柏石曼與法國探險家色伽蘭先後來到皇澤寺,柏石曼用相機第一次拍下了皇澤寺存照,照片發表在1926年出版的《中國建築與景觀》一書中。
照片中的皇澤寺荒蕪而落寞,破敗的大殿背後,大大小小的石窟層層疊疊,密如蜂巢,即便是再小的石窟,都能清楚地看到菩薩曼妙的身姿與華麗的背光。這也是近代歷史上對千佛崖的第一次考察,不過並未在當時的中國產生多少反響,人們熟知的,還是北方的莫高窟、龍門石窟、雲岡石窟;而千佛崖,只有民間的不斷妝彩與頂禮膜拜。四川石窟第一次震驚國人,還要從1945年顧頡剛、馬衡等人在大足大佛灣發現大足石刻說起。
大佛窟是皇澤寺規模最大的石窟。對照柏石曼的照片,不難發現此窟民國以後曾有妝彩,窟壁漆成紅色,主佛也穿上了棕、青二色彩衣,而當年栩栩如生的力士,如今已風化成一個斑駁的輪廓。據四川省社科院學者胡文和考證,大佛窟佛像體形碩大、渾厚,頭與身體不成比例,表情冷漠、僵硬,眼神頗為憂鬱,菩薩的瓔珞也顯得過於碩大,帶有隋代石窟的特點。大佛窟的開鑿年代,當在隋末唐初。
■ 巴蜀之地儼然佛國
沿著石梯一步步登臨,佛像在面前次第出現,嘉陵江日復一日的野風磨滅了佛像的臉龐,曼妙的身姿也變得模糊不清。更令人心痛的是,石梯就搭在石窟旁邊,無形中加劇了水土流失,遊人與佛像沒有距離,在窟壁、佛像上隨意塗抹、刻畫,這使得千佛崖石窟群成為四川最亟需保護的石窟群。
千佛崖以大雲古洞為中心,大雲古洞高米,寬米,深米,是千佛崖最大的一窟,正中中心柱雕有彌勒佛站相,南北各有兩個圓形龕,龕中設壇,這也是天梯山石窟、榆林石窟、須彌山石窟中流行的石窟寺佈局,既有造像,又是僧人修行的密所。大雲古洞的來歷,據學者張同標考證來源於《大雲經》。《大雲經》本是一部平常的佛教典籍,卻因為記載了一個天女以女身當國王的故事,暗合武則天稱帝,在公元690年一夜之間身價百倍,不僅朝廷詔令廣為刊刻,全國各郡縣皆建造大雲寺,開鑿石窟,以傳抄、頌念《大雲經》為時尚。難怪廣元人說,大雲洞中的彌勒佛身材修長,眉如新月,櫻桃小口,就是依照武則天的模樣刻成的。
圍繞大雲古洞,千佛崖石窟向南北兩段延伸,見縫插針一般佈滿巖壁,最密處石窟上下十三層,蔚為壯觀。盛唐之後,廣元民間造像已極為踴躍,捐資者的身份也是林林總總。比如盧舍那窟,捐資者為“同州呂再興、劉應,蘭州瓷窯戶田忠三人”;大佛洞南龕、南下方龕則是一個叫彭景宣的信徒分別為亡女、亡妣捐資開鑿。凡此種種,可以清晰地看出石窟造像從官宦走向民間的脈絡。
與四川許多隱藏在深山中的石窟不同,由於地處通衢大道,千佛崖絕壁上鑿有無數題記,年代從唐延續到民國,如同一部民間史書,記錄下佛在千佛崖的歷史。就三聖堂而言,唐景龍三年(709年)四月,“弟子王小蘭為母乞願平安,敬造供養”;唐開元七年(719年),有個叫郭奉的女子又為亡女彭二孃供養了一尊觀音像;五代天成二年(927年),御史大夫李仁矩路過千佛崖,出資將三聖堂裝點一新;南宋紹興八年(1138年),利州轉運司主押官王澤民與妻子亦“裝飾此佛一堂”。
晚唐之後,北方知名石窟相繼衰落,深受中原影響的千佛崖大規模造像也日趨停止。邁過了道路的瓶頸,在邛崍、蒲江、大邑、夾江、丹稜、安嶽、資中、樂山,四川唐代石窟如雨後春筍一般興起,四川接過中國石窟藝術的接力棒,成為中國晚期石窟的代表作。從此,巴蜀儼然佛國。 ■
本文來自《看歷史》2010年6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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