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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被拆成這樣。
一直到今天,我都常想到那扇“天門”,覺得是很“超現實主義”的作品。
至於我們“大雜院”,是自成一家的。
雖然我們有很臭的蹲坑茅房、有雜草叢生的角落、有不方不正的院子、扭來扭去的通道……
但是通道旁邊種了許多老爸朋友送出的杜鵑,老爸從不管,由隔壁戴爺爺照顧。
我也不全由奶奶管,常常一頭衝進對門張奶奶家,吃他們臺灣式的“白斬雞”。
在這住了四戶人家的大雜院裡,沒有人罵我,只有人愛我。
我是住在違建區裡。
它是違建,但,更是我永遠懷念的,童年美麗的家。
每次奶奶和老媽不准我出門,老爸都會簡簡單單地說四個字:“想想劉貓!”
居然,我就得到自由。
謝謝貓哥哥
老爸和老媽,在生我之前,其實已經有了一個小孩。只是從我出生,那小孩就失寵了。
那小孩,就是“劉貓”。
劉貓是隔壁讀小學的小阿姨揀到的,回家捱罵,就送給了我新婚的老媽。
老爸想,取什麼名字好呢?叫“咪咪”?大俗了!既然它是貓,又到劉家來,就叫“劉貓”吧!
(感謝上帝,老爸沒給我取名叫“劉人”。)
他們疼愛貓,跟疼小孩一樣。劉貓吃的是番茄沙丁魚罐頭,睡的是老爸老媽的被窩,據說老媽懷我的時候,還成天抱著劉貓。肚皮裡面是我,外面是貓。
所以,我的“胎教”。是“貓叫”。
我真同情劉貓,因為自有了我,劉貓就被打入冷宮,而且總是為我捱揍。
當然這也要怪劉貓,它自己不知趣,每當我哭,大人還沒趕到,劉貓已經衝至小床邊,往裡面趴著看。
啪!“看什麼?”老媽每次都給它一巴掌:“你吃醋啊?不懷好心!”
其實,劉貓對我很好。它是我唯一的玩伴,我也是它唯一的玩伴。而且,我們是“平起平坐”的平輩。
剛學會走路的我,據說跟劉貓兩隻腳站著,正好一樣高。
劉貓很喜歡把兩隻前腿,搭在我肩膀上,跟我一塊兒走。
這種情況真是令人難以相信,但是全家人,包括我奶奶,都說“劉貓確實有這個毛病”。而且,只要劉貓一這樣做,大人就會打它。
他們總認為劉貓會使壞、會欺負我。其實,心裡不對勁的,大概是人,不是貓。
他們虧待了劉貓,又用人的報復心理,去想。
雖然因為太小,我對劉貓沒記憶,但是一直到今天,我都感激它,而且感激得一塌糊塗。我敢說:“劉貓可能影響我半生!”
當我兩歲多,小劉貓已經長成英俊的大劉貓,有著黃黃的虎紋,和壯碩的身子。
它開始喜歡晚上鬼叫,像嬰兒哭一樣,哇啦哇啦,不停地叫。
每次半夜鬼叫,隔壁戴爸爸就會罵他女兒:“誰要你抱只死貓回來,送給劉家,自己倒媚!?
老爸實在受不了,打罵不管用,只好把襪子罩在劉貓的頭上。一層不夠,就套兩層。
據說劉貓頭上套了襪子,會不斷地後退,倒著在屋子裡走——邊走邊叫。
劉貓叫,是有道理的,它要找女朋友,它有生理的需求,可是老爸不准它出門。
劉貓一輩子,沒逃出過幾次,每次逃家,都害老爸老媽擔心。據說幾天之後,浪子回頭,劉貓都瘦得像個鬼。
於是老爸用了各種方法防範。他甚至把日式房子,地板下面,跟院子相通的地方,釘上木條。
當我在院子裡玩的時候,常看見劉貓,從木條之間,向外伸著爪子哭,好象集中營裡的犯人,讓我伸出援手。
終於,有一天,劉貓趁奶奶開門不注意的時候,又溜了出去。幾天之後,它回來了,身上開始潰爛,擠出來的不是濃,是水。
最後不得不送到獸醫院。
“醫生把皮掀起一個口,用箝子夾著棉花,掏進去擦。”老爸後來對我回憶:“好象劉貓的皮和肉都分開了。”
第二天,劉貓夜裡哀號了幾聲,不見了。
第三天,爸爸撬開地板,發現劉貓死在他床鋪的正下方。
劉貓被埋在後院,令人傷心了好一陣子。
漸漸,一家人似乎都把它忘了。
直到我十幾歲,開始追女生。
每次奶奶和老媽不準找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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