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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進入明堂時,席上已端坐了兩人,正如沈娘所說,一男一女;男的身著藏青色的皮襖衣,其面貌俊挺有威儀,身材魁碩,一看就知道是天生的武將,至於他旁邊的那個女人,則是眉目清揚,有著脫穎的氣質。
鬱雲壽細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名女子,總覺得她似曾相識,直到那女人不安地挪動了身子,往她丈夫那兒看去時,鬱雲壽才驚覺自己失態。
他收回眼,上前跨上一步,不等對方行禮,便先作揖表示,“河東王鬱雲壽,讓二位久等,失敬失敬!”
那男人也拱手回揖道:“失禮的是我們,不曾事先通報就倉猝來此,在下拓跋
仡邪偕同夫人實惠拜見王爺。“
實惠!想來是竇宛的姐姐了。鬱雲壽恍然大悟,輕瞟了一眼那張與竇宛相仿的瓜子臉後,在主人席上坐定,脂膊一弓,優閒地抵在几上,問了,“不知永定公爵賢伉儷為何事而來?”
“是為了探望夫人的弟弟而來。”
鬱雲壽一臉笑意,裝著不解的模樣望了拓跋夫人一眼後,謹慎地問:“公爵夫人的弟弟是……”
“竇宛。”
鬱雲壽對在座的兩位懶洋洋地一笑後,以淡漠的語調說:“令賢弟早在三個月之前就離開王府,回京去了。”
對方聽他這麼一說,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她轉向自己的丈夫,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鬱雲壽轉著指環,掩藏住心焦,沉著地問:“是令賢弟發生什麼事了嗎?”
竇惠雙手緊掐在腹前,強顏回道:“我們這番來此全是想看看她是否安好。王爺您卻說她已回京三個月之久,但是……她並沒回京啊!”
鬱雲壽聞言一愣,原本彎腰駝背的身子頓時挺得筆直,一雙沒睡飽的眼珠子陡然大瞠,雄赳赳的口氣更是有別於剛進門時的散漫,“你說她沒回京是什麼意思?”
竇惠沒有被眼前這位王爺幡然一變的舉措嚇到,她貶了眨眼也直來直往地說:
“意思就是她人並不在京城裡。”
鬱雲壽整張臉是陰沉得可以嚇人了,“而她也不在此王府裡。”
“我們就是在擔這個心!”實惠說完與丈夫交換了一眼。
眼尖的鬱雲壽注意到他們之間奇妙的動作後,問:“你們擔心什麼?是否也能說出來讓本王聽聽?”
竇惠又看了丈夫一眼,見他點頭後,才回頭對鬱雲壽道:“七天前,我在夢中見到竇宛在一座寺廟前面徘徊。”
鬱雲壽擔心著竇宛,所以只挪了三分心思出來聽人說話,“你說你在寺廟前面見到她在夢中徘徊?”
竇惠捺著性子,對著心不在焉的鬱雲壽解釋了一遍,“不是!我是說我夢到她在寺廟前面徘徊。”
鬱雲壽聽了後,緩了一口氣,“喔!只是夢到而已。”
竇惠見這個舉止乖僻的王爺說話與聽說皆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便就此暫時打住了話題。
倒是在一旁默觀良久的拓跋仡邪從中切人,“王爺,說出來不怕您見笑,但是我必須讓你知道,內人的夢向來都會應驗事實。”
鬱雲壽聞言,警覺地看了這一對賢伉儷,然後才正經八百地問了,“公爵夫人還夢到了什麼?”
“夢見她拖著一頭長髮走到兩株樹之間,手裡拿著一片攪成汁的葉子往樹幹上塗去。”
鬱雲壽大手倏地抓住了幾角,追著問:“然後呢?”
“就沒了。”
他又愣住了,“這麼短的夢!”
竇惠看著鬱雲壽掩藏不住的焦慮,跟他解釋,“夢的長短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關鍵處。事實上,我還夢見過別的。”
“什麼樣的夢?”
竇惠蹙了一下眉,才說:“我夢見她抓著一張絲絹,跪在一個堆滿書簡的房間裡哭。”
鬱雲壽眉一挑,問:“然後呢?”
“當她慟哭時,房門外站了一個男人,他幾番抬手想推門進去,但終究沒有行動。”
鬱雲壽抬眼與竇惠正眼相對了幾秒後,語帶挑釁地問:“你看清那人的面貌了嗎?”
竇惠聰慧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直視他,以略帶譴責地語氣道:“當時看不太清楚,不過現在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鬱雲壽臉頰猶帶著笑,但眼神卻是冷冰冰的。他那雙眼珠在拓跋仡邪與竇惠之間流轉片刻後,才側身以挑弄的語氣問著拓跋仡邪道:“永定公爵是不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夫人?不知這樣是好,還是壞?”
拓跋仡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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