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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好意思地回身對他略敬了禮,“請王爺別放在心上。”
鬱雲壽笑著引轡上馬,微踢馬腹便走進黑夜之中,遠離那對賢伉儷。
在寒風中,他任馬兒放緩腳步,低頭思索著竇宛的下落,有那麼一刻他認為竇宛是回河東去了,但隨後想起她已離開白馬寺六天,又覺得不太可能。想著竇宛,與她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就一下子湧入腦海。
劫後餘生的鬱雲壽自知自己的個性內斂多變,防人心也強,所以總是閉門謝客,不願以真性情和同階級的人交遊,但竇宛攻破了他的這道心防,他明知她是挾著目的而來,但他就是沒有辦法抗拒她,不論她嗔、怒、笑、啼,那相映成趣的嬌俏表情在他的眼裡皆成了賞心悅目的畫面。
他現在有點侮不當初,沒依著她的意思做了!如果他不是那麼死守原則,竇宛和他便可長相廝守了。
鬱雲壽一路上被這些心事所纏繞,等到他攔人間路時才發現他走過了頭,於是他僅轡讓馬兒回頭。
當他快接近客棧時,發現一個氣昂昂的男人橫騎在客棧大門外的石板路上。馬背上的人竟是拓跋仡邪!
鬱雲壽加鞭驅馬上前,正要下馬時,拓跋仡邪的一番話阻止了他,“皇上遣人提拿我岳父,我想恐怕是為了竇宛。我想你應該在意這檔事,便趕在回京前,通知你一聲。如何?願上京城一趟嗎?”拓跋仡邪等著他的答案。
鬱雲壽點了頭,“但是上京前,我得先趕回河東一趟。”接著又停頓了片刻,詢問拓跋仡邪,“我不請朝廷的這條路,還請公爵能指引迷津。”
拓跋仡邪聞言會意,當下就給了他指引,“雙眼直視前方,別頻頻往後看就行了。”��“河東王鬱雲壽求見!”官廷侍衛長長地報了一聲。
拓跋浚一動也不動地端坐於堂上,他面無表情,只留一雙銳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遠端的門,等待求見者的人影。
片刻後,一名身著戎服的挺拔男子出現在門檻前,他左手執著一柄長木劍,右全拳微握地大跨著步伐,朝前邁進,行到與拓跋浚相隔五尺之處才止步,抬頭挺胸地迎視拓跋浚炯炯的目光。
他微躬身,提劍作揖,以生硬的語氣道:“臣拜見皇上。”
拓跋浚不動聲色地看著睽違將近十年的鬱雲壽,見到他英姿煥發的神采,以及赳赳武夫的氣概時,這一瞬間的激賞便超越了多年來所累積的不滿。
但他還是擺出帝王的威儀,質疑地詰問:“往昔朕請卿北上論政治,你幾番推託不肯,反倒在這大過年時間,持著木劍、披了戰袍上朝,不知居心何在?”
“孽臣這一身戎裝完全是想以真面目來覲見皇上,求福免禍的。”鬱雲壽坦白地說,口氣仍然僵得很,但硬骨頭已懂得如何向前彎了。
“哦?你這身行頭像要上戰場打仗似的,根本是在觸朕的楣頭,又怎能為自己求福免禍?”
鬱雲壽兩掌朝上地將長劍捧到眉宇間,鏗鏘有力地解釋,“此祥獸師比劍是當年太祖道武帝,統合我鮮卑八大部落,立邦建國時,賜予孽臣先祖的立盟寶物。孽臣今日只是想藉此劍來表明己身的立場,以及河東地區千萬勇士企望為皇上效力的夙願,並不是要觸皇上的楣頭。”(作者按:師比,鮮卑神獸,形狀似馬,聲音如牛哞。)
拓跋浚明知鬱雲壽不是衝著自己來的,但心上還是鬆了一口氣。他覷了眼前的人一眼,想試試他的頸子到底能垂到什麼程度;若是垂過膝蓋以下的話,那他可要對眼前的人大失所望了!
因此,拓跋浚故意不下座取劍,身子往幾一靠撐著腦袋,冷嘲道:“十年的時間不算短,卿竟在一夜之間想通了。朕懷疑誰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鬱雲壽雙手捧著劍,極富技巧地說:“就是皇上特地下派給孽臣的‘偽君子’。”
他故意不點破事情,好留點面子給拓跋浚。
拓跋浚當然瞭解鬱雲壽裝傻的用意,不太領情地說:“如果你是專程為那個偽君子求情的話,就直說了事,省得捧著那根木劍;卿不煩,倒累了朕,得伸直脖子才能看到你的眼。平身,平身!”
鬱雲壽得令這才放下長劍,“孽臣斗膽,請皇上能對竇宛父女網開一面。”
拓跋浚語帶刁難地說。“朕為什麼要對他們網開一面?”
“若少了他們,孽臣今日仍將執迷不悟。”
拓跋浚不悅地問:“你到底是服朕,還是服他們?”
“他們能讓孽臣對皇上心誠悅服,甚至五體投地。”鬱雲壽在這時是完全放下了身段,“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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