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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甩著柳枝回家去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脾氣本來就大的竇宛聽完牧童的解釋後,早氣得心頭火熾。
她拿著銀子站在原地抖個不停,所以沒來得及將牧童揪回來,向他解釋她肩上的“鳥”不是鳥,而是一嘴就可戳破人眼珠子及心臟的青隼。
片刻後,她壓下滿肚子的怨,沉著臉將掌中的銀子收進腰帶,扭身拉著馬兒往來路行去,一路暗下毒誓,若給她遇上那幾個頑童,非得用馬鞭狠抽他們一頓不可。
竇宛再次來到了桃花溝。
那條溝是再好認不過了,因為溝邊植了兩排的桃樹,此時正值春季桃花盛放時刻,徐風一拂,那嬌豔欲滴的花瓣禁不住抵擋,便如紅雨般地墜進了嵌有七彩鵝卵石的溝床底,把整條溝裝扮得像天女的綵帶似地。
當竇宛快接近溝的盡頭時,瞧見溝裡站著一名青衣男子,他左手摟著衣裳下襬,右手撐著膝蓋地彎下身去觀察水面。
天性好奇的竇宛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一眼,注意到他將褲管折到大腿處,腳踝以下則被桃花瓣湮沒,只留兩截長了毛的白籮卜在外。
竇宛被這個特殊現象吸引住,不假思索便停下腳步,探頭問:“喂!兄弟,你在溝裡做什麼?淘金嗎?”
那人沒理竇宛,仍是傾著頭,把手往溝裡伸去,打算撈東西。
竇宛以為他沒聽到自己的聲音,這回更是賣力地嘶道:“喂!兄弟,你在找什麼?要不要我也下去幫你找啊!”
那人還是沒抬頭,不過倒揮了揮手,要竇宛過去。
竇宛愣了一下,考慮片刻後,將愛馬拴在溝邊的一株桃樹幹上,再將海東青往馬背上一擱,左右打探無人窺見後,當街大剌剌地拔靴脫襪,撩起衣袖和褲管,一躍入溝,好奇地踏著軟趴趴的花床,走近那名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在竇宛接近時,向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這個手勢做來是輕柔典雅,不帶任何脅迫卻又讓人不忍拒絕。
於是竇宛忙將到嘴的問題吞回喉裡,她學著青衣另子摟著衣裳,傾下頭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水面瞧,但瞧了片刻後仍是摸不著頭緒,便開始以眼角打量起身旁的男子了。
眼角邊的男子形相清癯,休休有容,他的濃眉、大眼、皓齒、朱唇無一不讓竇宛聯想起絲畫上那清逸挺秀的翩翩仙人。仙人刻是有長得像瀑布的胡鬢的,但青衣男子溫潤的下顎卻是光滑潔淨,沒留一根鬍碴子,這讓竇宛注意他有張漂亮的下巴,不像她姐夫、萬忸於勁及她屬下的那班武夫,即使颳了鬍子還是青青的一片,簡直是白刮。
正當竇宛分神想事時,青衣男子突然鬆了衣裳下襬,矮身掬起一捧水,他原地不動,片刻後,那紅潤的粉頰驀然錠出一個孩子氣的酒窩,接著呵呵笑出聲,轉頭對竇宛興奮的說。
“終於讓我逮到了!今春第一尾四腳蝌蚪,昨兒個前都是兩腳的,這下可好,總算給我等到了。”說完,開心地衝竇宛一笑後,回頭以兩指輕捏住小東西的尾巴,將它拎在半空中觀賞著。
他那短暫的笑容像帶有魔力一般,竇宛竟半蹲地僵在水裡,一動也不動。她突然覺得腳軟全身無力,一陣紅潮也開始從她耳根處疾速往上竄,彈指之間,竇宛豐盈的兩頰便開始灼燒了起來。
多奇怪的感覺啊!她竟想塌進對方的懷裡!
這駭人聽聞的想法才剛竄進竇宛的腦子時,她不聽使喚的腿竟已往前打跌一步。
當竇宛意識自己幹了什麼的蠢事,強要收回腿時,自己的手已緊攀在青衣男子的臂膀上了。
青衣男子倏地發出了懊惱的聲音,“又給它溜掉了!”原來竇宛把他手上的蝌蚪給震跑了。
竇宛趕忙扶正身子,面帶愧容,“失禮,失禮,在下的不是,讓我替你把它抓回來。”
青衣男子揮了揮衣袖,滿臉不悅地說:“就算給你抓到,你難道認得出來是我的‘那一尾’嗎?算啦!抓了一早上,我也厭了,由它去。”說罷,便直起了身子。
這時,竇宛才發現他不矮,俊邁儒雅的他足足高過自己半個頭,挺拔俊秀的風儀讓竇宛不禁瞪起了大眼。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竇宛愣了一下,恍然悟出他在問什麼時,死硬著頭皮回道:“喔,不,只是兄臺的帽子歪了。”竇宛,你剋制點,別跟個花痴一樣丟人現眼。
青衣男子抬手整冠後,抿著嘴,不高興地瞅了竇宛一眼,說:“晌午了,我也該回家用膳去了。”
說罷,撇下了掃興的竇宛,踏上溝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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