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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但是秦華開卻攔在門口,說什麼都不讓我們進去。”
凌厲心中一動,明白花開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連忙低頭問道:“花開,你說怎麼回事?”
花開忙擦了眼裡的淚水,比劃道:(陶陶的魂魄雖然離體,被貓仙收納在陶罐裡,七天之內如果能把魂魄送回體內,就還會活過來。否則……才是真的死了。)
凌厲又驚又喜道:“那你昨天為什麼不告訴我!”
蘄貓仙這時候插嘴:“魂魄是昨天晚上才找齊的,不是讓東籬不破告訴你了麼!”
凌厲這時候已經聽不進別的言語,只想儘快進屋去見陶如舊。
他環視了周圍的人,對秘書韓斐說道:“你去與陶如舊的叔父通電話,就說陶如舊還有搶救的希望,總之先將他穩住,其他人先走吧,人不用抬出去了。”
人群依言漸漸散去,花開方才將凌厲讓進房中。
陰暗的屋子裡前後窗上都蒙上了厚厚的毛巾毯。陶如舊就躺在床上。依舊是那天晚上在樹林裡的穿著。他閉著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凌厲慢慢走近,看見他腳後擺著一盞油燈,而頭邊著擺著那個裝有魂魄的陶罐。
“你可以看他。”蘄貓仙在一邊說道,“但是不要讓腳邊上的那盞燈熄滅了。”
凌厲恍惚地點了點頭,於是在床前蹲了下來。
昏黃的燈光下,青年似乎在沈睡,只是膚色比平日更顯得蒼白,漂亮的睫毛低垂,失去了血色的唇抿著,劉海有些雜亂地鋪在額上。凌厲伸手想去替他整理,撩開亂髮卻看見額上還留著一塊黑灰,於是用指腹輕輕去揉,半天後才發覺那原來是塊淤血,正該是那天從臺階上跌下來時造成的。
想起那一夜,陶如舊被捆在雨地裡,悽惶地哀求著要向他解釋,卻被自己狠狠地踢中了下體;想起那一夜,陶如舊在床上掙扎、無聲地哭泣、流血,卻被自己嘲笑,諷刺;還有那天,青年穿著殘破的、泥水淋漓的衣服,在自己無情的驅趕之下,一步步搖晃著,走上臺階。
然後,跌落。
凌厲小心翼翼地收了手,跪坐在地上,將頭埋進蜷攏的雙臂裡。如此靜默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蘄貓仙突然在他背後問道:“想贖罪麼?”
“贖罪?”
凌厲抬起頭來問道:“贖了罪,他就能原諒我了麼?”
蘄貓仙非常乾脆地回答:“沒這麼容易,不過總比一直欠著好。”
男人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陶如舊的魂魄雖然被找了回來,但要將它放歸到軀殼內,還需要高人的法力加持。在這一點上,同為鬼魂的東籬不破顯然幫不上什麼忙,而以蘄貓仙現在的形體與能力而言,卻又不足以完全勝任。
唯一的解決之道,便是讓蘄貓仙變回人類的形體,而這正需要凌厲的幫助。
將陶如舊的身體交給了花開照料,又囑咐了戲班子的人們多加留意。一人一貓出了翠鶯閣,往千佛區走去。
“我本是周武時在夕堯修真的道子。”
蘄貓仙一邊走,一邊這樣說:“武後興佛,打壓本土道教,我的許多同修陸續下獄。我無奈之下遁入深山,卻意外修成了將肉體封存,而靈魂異體的法術。將大部分法力留在軀殼中維持身體不腐,具體的,你去看了就知道。”
正說著,已經到了千佛區門口。貓仙領著凌厲沿大路進去,大約又走了五分鍾的光景,往右手邊一條小巷子裡面拐進去,最裡面是一間上了鎖的月門。門前結了幾個蜘蛛網,鳳尾草也長了將近半尺。凌厲與蘄貓仙翻過遊牆,裡面是一個不大的水泥小院,中間規規矩矩的白牆磚房。
“你等一會兒。”
蘄貓仙讓凌厲站在屋子前面,自己則跳上了窗臺。窗戶最上面的玻璃早掉了,露出裡面兩道寬寬的鐵柵欄。貓仙就將自己毛鬆鬆的身體往欄杆裡面擠,然後輕輕地跳到地上,走到門前。爪子在門上輕輕騷扒了一陣子,就將門開啟了。
凌厲進了門,發現這原來是一間老舊的工具房,零亂地堆放著鐵鏟、掃帚、生鏽的臉盆等物品。角落裡放著拌合到一半,已經僵硬石化的建築材料,邊上幾張發黃的報紙,看起來都還是90年代初的出版物。所有一切看來都像是在施工的過程中突然停頓了下來。
“抗日的時候,這下面有個民兵挖的防空洞。”
蘄貓仙說道:“挖得不大,不過已經很靠近存放我身體的地方。70年代時,村民在原來的基礎上又擴大些,我怕自己的身體被發現,當時就用了些手段,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