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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冰寒刺骨的寒氣,就從這細小的縫隙中滑了出來。
再沒有外力推動,但是那扇銅門卻慢慢地越開越大。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從裡面探出來將門開啟。凌厲同時聽見了地下深處流水洶湧彙集的聲音。
與陶如舊方才遇見的情況一樣,在銅門徹底開啟的那一刻,地下河水如狂龍噴濺而出。
視線立刻被水霧模糊,腳下的獨木橋也開始劇烈晃動起來。凌厲已經抓不住王白虎的女朋友,那個女人卻反而在水幕中靈活起來。
在周圍一片失控亂動的鬼怪機關間,女人黑色水藻般的頭髮竟然在瞬間暴長起來,一半游到銅門面前牢牢攀附住,而另一半則在凌厲身邊遊動,伺機纏上男人的頸項。
情勢急轉直下,凌厲卻依舊努力保持冷靜,他單手拽著女人的頭髮,另一手去摸索口袋中的瑞士軍刀。不過就在凌厲親手解決掉眼前的危機之前,一陣平地而起的狂風突然出現,替他掃除了異狀。
那幾乎是一道刀風,不僅不可能出現在地宮二層的封閉空間裡,就算是地表上也絕對是百年難見。
風聲掩蓋了原先充斥在耳邊的水流聲,瀰漫整座龍鱗血池的水汽被狂風攔腰所截,封鎖在獨木橋的盡頭。女人的長髮也被刀風削落,在半空中化成飛灰。凌厲抹掉臉上的水痕與血跡,張開眼睛正看見王白虎的女朋友癱軟在面前。
有什麼東西正在幫助,保護他。
那刀刃般鋒利的狂風吹拂在他臉上,卻沒有半點疼痛的感覺。反而帶著些溫暖與安慰的力量。周圍狂亂的一切就在這神奇的風中回覆了原狀。河水退了回去,而銅門也悄無聲息地自動合上。
“凌厲!”
龍鱗血池的入口處傳來了一聲急切的呼喚。
男人回頭,看見同樣混身溼透的陶如舊不顧一切地奔了過來,將他緊緊抱住。
雖然已經料到凌厲這邊的情況並不會比自己更樂觀。但陶如舊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凌厲一身狼狽,額頭上撕開一道兩厘米左右的口子,血沿著面頰流下,在衣襟上染出一大片殷紅,就在剛才擁抱的時候,甚至還有一部分沾到了陶如舊的身上,似乎也將男人正承受的疼痛傳遞了過來。
“我沒事。”凌厲喘了口氣,反手抱住陶如舊,過了好一陣子才放開,再脫下襯衫替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蓋上,一邊轉頭問道:
“找到王白虎沒有?”
聽到這個名字,陶如舊腦海中再度映出那血肉模糊的半個腦袋,他立刻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凌厲……”他低聲說,“王白虎掉進地宮的第三層去了,他的頭只剩半個,一定……一定沒救了。”
凌厲心中已經是有了些準備的,但還是沈默了半天,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再次攬過陶如舊的肩膀,將上半身依靠在青年身上,難得疲憊地說道:
“這是他自作孽,回去不要告訴呂師傅,他受不了。”
陶如舊應了一聲,低頭正看見凌厲額上的那道血口子,心中莫名地一緊。正想要用手去碰觸,血池外面就傳來了小李與鄭青龍他們的聲音。
地宮裡發生的這件事被列為園區的機密。王白虎的女友在送到醫院之後不久便醒來,卻始終是神志不清,恐怕是留下了終生的殘疾。王白虎則徹底地消失在了地宮深處。所幸他孤家寡人,尚不用思考如何安撫他的家人,以及立刻給他們一個交代。
考慮到影響問題,凌厲並沒有去醫院,而是讓醫生到他的別墅來處理了傷口。而後由於失血帶來的睏乏讓他不得不暫時留在床上恢復。
驚魂未定的陶如舊一直留在別墅裡,另外秦華開也自願留下來照顧凌厲,只是少年和別人一樣為了王白虎的事情奔波了一夜,看到他一邊倒水一邊哈欠連天的模樣,陶如舊也有些於心不忍,反而忘記了自己也正需要充分的休眠。
將少年支到了客房去補眠,陶如舊端著食堂特供的海鮮魚片粥走到主臥,看見凌厲半靠在床上閉目養神眼睛。身上竟然穿著件藍格子睡衣。覺察到陶如舊的腳步聲,男人睜開眼睛笑了笑,說好香的粥。
“你不是說沒有睡衣的麼?現在穿的是什麼?”
陶如舊沒好氣地坐在床邊上,將粥碗放在床頭櫃上。然而對方卻半是虛弱半是惡劣的表示自己沒有進食的氣力,青年心中雖然怨毒,但也不得不一勺勺吹涼了送到凌厲嘴邊。
“我只有這一件睡衣,昨天要是給你穿了我光著,或者我穿了你光著都不公平,所以我才說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