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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後悔自己當年太沒主意,當年如果嫁給了杭天甲,別的女人想生杭九楓也找不
到人來下種。常天亮跪在地上聽任常娘娘為所欲為。荷邊也不敢勸,只好開啟門讓
常穩去叫雪檸。
常穩在雪家門口碰上幫忙張羅柳子墨後事的圓表妹。圓表妹不讓他去打擾雪檸
她們,拉上常穩就往常家跑。常天亮的鼻子已被打出血來了。
圓表妹也不動手,只在常娘娘身後輕輕說道:“梅外婆不高興了,說你不該動
手,今日動手,明日就會動刀動槍。今日罵人,明日就會殺人。”
常娘娘怔了怔:“杭九楓不是人,可以罵,可以殺。”
圓表妹說:“梅外婆也說了,今日將杭九楓不當人,明日就會將別人都不當人。”
常娘娘只好放下手中的棍棒:“杭九楓,看在梅外婆的面子上,今日饒了你!”
從這一刻起,常娘娘就成了半瘋。只要同雪檸她們在一起,言談舉止起居行走,看
不出與往日有何不同。一旦離開雪檸她們,不論男女,在她眼裡都是杭九楓,稍有
動靜就會撲上去,能用牙咬就用牙咬,不能用牙咬時也要衝上去唾幾口臭痰。最初
幾天,杭九楓還不相信,明明看到常娘娘就在前面,還不轉彎,硬要從她面前過。
常娘娘果然瘋瘋癲癲:“你就是杭天甲的兒子呀,你就是叫杭九楓呀,往日你
老子要讓我生下你,我還不願意,今日我願意了,我要把你從屁眼裡塞回肚子,等
十個月後再生出來。”邊說邊往杭九楓身上撲。
杭九楓既不躲,也不還手。杭家男人從不會用手指頭往女人身上戳一下。他在
等著那些已經撤銷的鎮反委員會的人上前幫忙。這之間總有一點間隙,常娘娘第一
次咬傷了他的左肩,第二次咬傷了他的右臉,第三次,常娘娘又在小教堂前面轉來
轉去。杭九楓仍不想回避,正要出門,一鎮跑過來狠狠地拉了一把,惡聲惡氣地責
罵他:“好好地,找什麼死呀?”
杭九楓盯著一鎮說:“臭小子,你長了幾個卵子?”
從這以後,杭九楓在外面走,只要聽到有人說常娘娘來了,他就苦笑著或者向
左,或者向右,實在不行了便乾脆轉身後退。這是柳子墨死後發生在天門口僅有的
動亂。
不久,侉子縣長再次來到天門口,宣佈傅朗西的親筆批示。
“真想不到,這位杭九楓,同我們做了多年同志,腦袋還是一隻石磙,看上去
有兩隻眼,實際上沒有一隻通了竅。如果繼續在公安局長任上,是否還會發生比嚇
死人不償命更為荒唐之事?我意可派他做糧庫主任,如何!民以食為天,糧庫主任
者,天王老子也。
當年鬧赤色糧荒,此同志曾有僭越,管過糧庫閒事。繼往能出生入死,開來當
要榮辱與共。柳子墨先生之科學遺產,當盡歸地方政府,並依照全省統一規定更名,
不要再以天門口冠名,稱其為天堂氣象站甚好。從天門口到天堂,大家都進了一步。
人事上,以雪檸為站長,雪藍為氣象觀察組組長,並吸納圓表妹為普通工作人員,
又因水文觀察相對危險,應委派一名男性任組長,那位名為一鎮的有志青年,如尚
未擔任不可更換之要職,可考慮之。“
在批示的最後,附有傅朗西題寫的匾額:天堂氣象站。
侉子縣長堅持內外有別的原則,有些內容沒有公開說,只在私下裡通報給杭九
楓和林大雨。傅朗西在另一份報告上作了另一個批示:“有些人總在批評我們對知
識分子重視不夠,在現階段,這種意見只能姑妄聽之。那些可以信賴的知識分子,
就像剛剛因故去世的柳子墨先生,在同等條件下,發生同樣的情況,柳先生就挺不
過去。相反,被一些人斥之為無賴的普通工農同志卻安然無恙。
這隻能表明前者尚待成熟。在知識分子成熟起來之前,除了依靠普通工農同志,
儘管在他們身上有許多讓人無法忍受的缺點與陋習,為了鞏固新生政權也別無選擇。
“
聽完宣示,杭九楓不高興地嘟噥:“癩痢婆,告刁狀。”
暗地裡杭九楓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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