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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行徑
周王氏追問了好大一會兒,並一再保證不讓爹爹和哥哥打她,玉生才抽抽噎噎地說了她們走後發生的事。
巳時中(上午十時左右),早飯已過,午飯尚早,因為兩個大孩子不在,家裡難得的清靜,尚且月中的大嫂陪孩子一起睡著,二嫂做完事情抱著女兒去竄門子,玉生正坐在炕上做嫁妝,周厚純父子倆就賣豆腐回來了。
她聽得響動,下了炕正準備出去問候一聲,看還需要不需要喝茶吃東西,他們倆就進來了,玉生以為是來看自己,正高興讓座,爹爹卻提出要看看長生送她的玉鐲。她也沒做多想,這個玉鐲一看就是好東西,鄉里人哪裡見過,爹爹和大哥想看稀奇也能理解,就脫下來給他們看。
聽到這裡,長生心裡一沉,看向玉生光禿禿的手腕,不動聲色地問:“玉鐲呢?”
周王氏也急了,一把抓起玉生細細的手腕:“你爹爹把玉鐲呢?可是不小心打碎了?”
玉生哭著搖搖頭,從梳妝匣子裡摸出一個粗布手巾子開啟,裡面包著一隻玉鐲,周王氏這才長舒一口氣,責怪地說:“這不是好好地在這裡嗎?你這孩子,哭什麼?把我和你姐姐急的!”
玉生仍然低頭抹著眼淚不語,長生冷笑一聲:“娘仔細看看這是不是我送的那隻?”
因為日頭西沉,房間光線有些暗,周王氏沒有看清楚,聽長生這麼說,倒吃了一驚,拿過鐲子站著門口對著光看:“這不是那一隻!絕不是你姐姐送的那隻!比哪隻差老遠了!娘絕不會看錯,玉生,快說是怎麼回事?”
“爹爹把姐姐送的那隻拿走了,把這隻給了我,還責罵我不許告訴你們,讓我收起來不要戴,小心被你們發現了,如果你們問起就說我怕幹活時不小心碰碎了才收起來,他們說等時間長了大家就查覺不到兩隻玉鐲有什麼區別了。”
長生滿面鄙夷地接過玉鐲細看,果真不是她的那隻。那隻鐲子是上好的和田玉,淡青的色澤,溫潤通透,最少值百兩銀子,而這只是最次的玉石,甚至不能稱之為玉,暗沉渾濁,花色雜亂,最多值二兩銀子,他們可真能做得出來!
憤怒之時,一顆心瞬間涼透了,這就是她的親人,先是把她一個人扔在陌生的京城不聞不問,回來後得了她的重禮和返鄉銀不說,還要把上好的玉鐲換成最次的,他們的胃口怎樣才能填飽?
一怒之下,長生拿起玉鐲子就要往地上摔,周王氏一把抓住她劈手奪下:“小祖宗,人有錯東西無錯,再氣也不敢糟踏東西呀!你給娘,等他們回來我一定給你換回來!”
長生洩氣地坐在炕沿上:“他們這會都不見回來,一定是拿去賣了,花同樣的銀子不一定能贖得回來!”
說完眼圈紅了,難受地嘆了一口氣,向娘細說了在宮裡周嬤嬤對她的百般照顧以及臨別贈鐲一事。
其實周嬤嬤一共送了她兩隻鐲子,這只是早先私下認她為乾女兒時送的,走時又送了一隻更珍貴的羊脂玉鐲給她,所以那隻給自己留下了,這隻送給了玉生,卻被父兄給盯上了。
周王氏心疼地看著兩個女兒,雖對丈夫和兒子的行徑極為不恥,捶首頓足哭罵卻無可奈何。
長生忽然想起玉生剛才開箱時欲言又止的矛盾表情,心裡一動,開啟箱子取出自己的包袱,果不然包袱被人翻過了。
她負氣地把包袱摔到被子上:“玉生,你說實話,是不是他們連我的包袱也搜了?”
玉生不再害怕,也不再隱瞞:“是的,爹爹換走玉鐲後,又和大哥細細地搜了你的包袱和回家那天穿得衣服,把衣領衣襟等處全部用手細細捏了一遍,又把你沒戴的銀首飾撥拉開檢視了一遍,只發現了一點碎銀子,倒也沒拿走什麼,然後嚇唬我不許告訴。”
長生趕緊在包袱裡翻,還好,幾件銀首飾和二兩碎銀並一些銅錢都在,他們大概覺得划不來為這點小物和自己鬧翻才沒拿吧。
不由得冷笑一聲,他們倒是挺有心機的,見到那張銀票有摺痕,可能猜到自己是把銀票縫進衣服裡帶回來,懷疑自己還有未上交的,居然趁她和娘不在搜她的東西!
他們為自己做過什麼?且不說以前,自從自己穿越過來,一直都是單方面的對他們付出,他們有什麼臉面接受自己的付出?還做下這等無恥的事情?
幸虧自己提前多了個心思,貴重首飾交給舅舅保管,十一兩私房銀子只留了二兩和一些銅錢在外面,其餘九兩藏在插花的粗瓷瓶裡,上面蓋一層小石子,再灌上水,誰也想不到。
至於銀票,她從晉陽買了兩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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