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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子茂處,準備去看看團長袁植。胡說:不必去,團長有事,以後再去見。聽說袁討了小老婆,我最不喜歡聽到別人討小老婆和吸鴉片煙,我就沒有去了。到長沙講武堂時,某星期天袁來電話,我去他在長沙的公館一次。
(三)袁團長為什麼那樣關心你?答:不知道。推測有這樣的情形:一九一八年春二三月,在衡陽渡過湘江時,我奉命為後衛。全軍退過右岸時,袁(營長)還在該地,他問我都過江了嗎?我說,我是走最後的。話剛完,發現敵一部已經迂迴到我和袁站處側後千米。我說:趕快沿河走,我在這裡掩護(約一班多人)。待他脫離危險,我才撤退的,敵也未猛追。會合時,他說,今天好危險,幾乎做了俘虜,沒有注意側後。再在向張敬堯部進攻時,在寶慶戰鬥中,因選擇攻擊點不適當,鑽入敵人火力集中點,我率一個排(連長周磐)向另一點進行佯攻,轉移敵人火力,袁植負輕傷得救,這兩次他可能有感激之心。此外,駐浣溪圩時,他兼語文教官,我有兩次作文,聽公略說袁是滿意的,打了百分,而且送給劉鉶(團長)看了。一篇題《愛惜光陰》。內容現記得有:“大禹聖人愛惜寸陰,陶侃賢人尤惜分陰,況吾輩軍人乎!欲為國負重任者也,豈不勉哉……”等,不滿三百字。一篇題《論立志》。內容大意:“志不立,吾人無可成之事,國亡家亡,滅種隨之。覆巢之下,豈容完卵?弱肉強吞,莫此為甚。吾人生逢斯時,視若無睹,何異禽獸為伍。……志不立如無舵之舟,無銜之馬,飄蕩奔逸,何所底乎?……”亦不滿三百字。當時,不懂標點符號,也不懂作文格式,什麼叫論,什麼叫說,到現在也還不懂。袁當時有一點愛國心,我也流露過,在這一點上,也
可以叫做氣味相投吧!此外,他也是為了培養私人工具。以上是我的推測。
進講武堂後,我編在第一教授班,黃公略到校比我晚些,編在第四教授班。相距不遠,每天都見到面。
講武堂學員是少尉到少校現役軍官(即營連排長),有一些人考取後,因為有錢,住在旅館裡玩,到十月才進校。開學時間一再推遲,後改為先開課後開學,大概是十一月才正式開學的。課程有:四大教程即戰術、地形、築城、兵器;小教程即操典、野外條令、射擊教範、內務條令,外加軍制學和馬術,還有山野炮戰術和實習。這些東西,實在無味,但考試嚴格,不用功還不行。還有什麼精神講話,也講些時事,講國恥,這裡面有許多唯心主義的東西。學習原定半年,後因教材量過大——是按保定軍官學校三年制教材編寫的,故一再延長到近一年。可能是次年八月間畢業的。
湘軍的矛盾和救貧會的活動
畢業後,我即回六團一連任連長。
十月左右,二師師長魯滌平在姜畲(湘潭和湘鄉之間)召集團長以上的軍事會議,反對趙恆惕,準備去廣東投靠孫中山。團長袁植態度暖昧,會後回團部(離姜畲五里)途中,被魯滌平伏兵殺死。
一馬弁逃脫,回到湘潭報信。周磐立即電告我情況,並商對策。我說,現湘潭只駐一營兵並團直屬隊不過千人,須立即出發,到市西郊十里外靠山集合,以防萬一。周同意。
立志救貧(9)
不到兩小時集合完畢,議了一會兒無辦法,推我去姜畲師部瞭解情況。我說,團附應向全體官兵講清情況,並徵求我去當代表是否適當。周照辦了。我立即約王紹南、張榮生、席洪全等人*,說,如我明午回不來,就有可能被扣押,如遇到別軍來進攻時,決不能繳械投降,可採取自由行動,實行打富濟貧的主張,散發財物,救濟窮人。願跟隨者越多越好,不願來者絕不要勉強。這一計劃可在會員中分別秘密傳達,在士兵中秘密流傳,軍官中一句不談。他們聽了都很高興。張榮生說,你去危險不大,儘可能早回。周磐說,為爭取時間,在團部騎匹馬去。我說好。
不到兩小時,即到姜畲,正在替袁植開追悼會,魯滌平親筆寫了譏辱式的輓聯:“生為我官、死為我殯、同僚十載、英雄流熱血;……”(下聯記不起了)欲蓋彌彰,誰不知袁植是他派人殺了的。魯滌平接見了我,說什麼袁君不幸,是全軍的損失等。我說明來意:因當時不明情況,部隊已離湘潭,請示辦法。魯說,立即出發,經衡山、永州入桂轉粵。
我拂曉回到團部集合地,他們在集體露營。我說明情況:師直屬隊很恐慌,即將南開。此地危險不大,但我們不宜久留,應開湘鄉、永豐靠近二、三營。團軍需正鬍子茂說:“現在關係已斷,無處領款,怎辦?”他們正在為難之際,我說:“向湘潭商會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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