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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李茂都起事了,整個的社會,不能安定。居正曾經說過:“嘉、隆之間,廣州處處皆盜,議者謂嶺表非我版圖矣。”(書牘十一《答兩廣劉凝齋言賊情軍情民情》)形勢真是非常的嚴重。隆慶五年八月,高拱和居正商定,調殷正茂總督兩廣軍務,決定進兵。居正和正茂說起:“治亂國,用重典。廣固亂國也,其勢非用兵威以震盪之,奸宄不畏,良民無依。”(書牘四《答兩廣殷石汀計剿廣寇》)以後募浙兵,發馬價,一切都由正茂放手去做。居正當國以後,更和正茂說:
廣事之壞,已非一日,今欲振之,必寬文法,假便宜乃可。近來議者紛紛,然朝廷既以閫外託公,任公自擇便宜行之,期於地方安寧而已,雖彈章盈公車,終不為搖也。(書牘四《答兩廣殷總督》)
萬曆元年,潘季馴又和居正談起,也是懸念廣東的兵事。居正肯定地說:“廣事近以屬之殷司馬,此君才略,足以辦此,又假以便宜,兵食期一二年,當得蕩定。”(書牘五《答潘總憲笠翁》)果然就在這一年中,將廣東方面,逐步安定,只剩諸良寶、林鳳未平,不幸廣東軍隊,在進攻中,受到一些意外的挫折,居正和正茂再說:
諸良寶必死之寇,而各官乃易視之,其敗固宜。一撮許殘賊不能克,則諸山海逃伏之盜,必將乘勢再起,將來廣事,不可便謂無虞。大抵南賊,譬之蔓草,鏟盡還生。從古以來經略南方者,皆未能以一舉而收蕩平之功,其勢然也。今當申嚴將令,調益生兵,大事芟除,見賊即殺,勿復問其向背。諸文武將吏有不用命者,宜照敕書,悉以軍法從事,斬首以徇。了此,則諸不逞之人,皆破膽而不敢旁睨矣。不惜一朝之費,而貽永世之安,惟公留意焉。(書牘五《與殷石汀經略廣賊》)
統治者下了鎮壓的決心,正茂當然出力,萬曆元年四月,潮州一帶的軍事成功了,只有林風和部下出海,在福建、廣東的海岸線活動,最後完成他在海外發展的使命。
在廣西方面,當殷正茂由廣西巡撫調任兩廣總督的時候,繼任的是郭應聘。這時府江瑤也起了一次大動亂。府江是從桂林到蒼梧的桂江,在陽朔到昭平三、四百里這一段,兩岸都是瑤山。瑤人進攻永安州、荔浦縣,擄去知州楊惟、都指揮胡潮。桂江交通中斷,各縣城門,白天都不敢開,形勢嚴重極了。居正一面吩咐應聘調集大軍,一面說;
兩江寇盜,(廣西有左江道右江道,故云兩江)為患久矣,異時居官者,皆畏首事,莫敢發,故其患滋甚。今乘古田之餘威,(今廣西古化縣。隆慶四年殷正茂、郭應聘平古田)用足下之妙算,殲此狐鼠,諒不為難。但炎荒瘴病之地,屯數萬之眾,役不宜淹久,貴在臨機速斷,沈謀遄發,先併力以破其一巢,則餘賊自然破膽,次第可平。若以三萬之餉,與之相持於欽、岑之間,使賊跧伏溪洞,以逸待勞,非計之得者也。兵機不敢遙制,特獻其瞽見如此,惟高明採擇焉。(書牘四《答兩廣郭華溪計剿廣寇》)
應聘正在調集大軍六萬,進討府江瑤的當中,懷遠(今三江縣)的瑤人又起義了,殺知縣馬希武,情勢也很吃緊。這時已經是隆慶六年的秋後,居正當國,更有決定的全權。他和應聘商定,先定府江瑤,一面招撫懷遠,等到府江平定以後,隨即進兵。冬天以後,府江已經安定,但是萬曆元年正月進兵懷遠,又因為雨雪底關係,發生停頓。居正說:
懷遠之兵,既未得天時地利之便,暫宜解歸,以俟大舉。若有他巧可取之,尤妙矣。此事若非縣令苛急,亦未遽叛。事之未形,一夫制之有餘,禍端已構,數萬人取之不克,至兵連禍結,師老財費,使朝廷廑南顧之憂,疆場有不討之賊,彼激亂啟釁者,死何足恤哉!以是知天下之事,推知幾識微者,可與圖成,而輕躁鋒銳者,適足以僨事階亂而已。(書牘五《答巡撫郭華溪》)
但是戰事已經決定,沒有徘徊的餘地。應聘調兵十萬,積極進行,居正只是說:“不謂其怙惡不悛,敢行稱亂如此,則天討所必加,雖費財動眾,亦難中止矣。一切剿處事宜,公所畫俱當,惟公自裁便宜行之,不敢中制。”(書牘五《答郭華溪》)就在這一年,懷遠兵事結束,廣西平定。居正主張徹底蕩平。他說:“兵己深入,須盡殲之,毋使易種於斯土,又煩再舉也。”(同卷《答廣西撫院郭華溪》)
萬曆元年,四川方面發生平定都掌的軍事。都掌“蠻”盤據敘州府高、珙、筠連、長寧、江安、納溪六縣地方。“蠻”首據九絲山、雞冠嶺、都都寨、凌霄峰、四出擄掠,成為四川心腹之患。四川巡撫曾省吾決心進兵,居正也認為“都掌為害多年,不容不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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