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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外除了倒伏的一片雜草,其它什麼也沒有發現……”張東奎關切地問:“後來,周桂昆如何知道是地主兒子乾的?”周桂林乘著酒興接著說:“起先大哥和工作組的同志,沒有拿這些事當回事,隨便查一查也沒有查出結果。那地主兒子被打了一槍,知屋裡有防備,連夜逃往南京,躲在一個親戚家,這親戚見有人從揚州來,熱情招待。地主兒子吃完飯後,去澡堂洗澡。他的親戚乘人不在,拎了拎地主兒子的布包,感覺很沉重,開啟一看,發現裡面有一把子彈上了膛的盒子槍和十幾塊銀元,該親戚主動報警,地主兒子洗完澡回來,正好被守候的公安逮個正著。經審問地主兒子,地主兒子交待企圖殺害大哥的事是他乾的。”張東奎驚歎:“周桂昆還遇這事,真是驚險。”
張東奎和周桂林兩瓶酒下肚,張東奎覺得周桂林沒過酒癮,還要拿酒,被周桂林攔住:“東奎哥,我還要騎幾十里路車子,再遲天就黑了不好走路。咱哥倆改日再喝個痛快。”張東奎給飯店付了糧票和錢,隨周桂林出了小酒館。張東奎關地問周桂林:“喝高了還能不能騎車?不然到我家去住一宿?”周桂林開了車鎖道謝說:“不用了,東奎哥,這點酒算什麼。”周桂林騎上車穩當當地走了。
大隊書記周桂林不識字,但大隊工作他搞得很好。三年自然災害期間,別的大隊都餓死過人,周桂林的大隊就沒有這種現象。宿遷縣城的東北鄉是崗土地,下雨時,雨水浮在土地的表面,地表看上去到處都是雨水薄泥,可用鍁往下深挖下去,下面依然乾燥,雨水不易往下滲,所以土地墒情不好,種的小麥成熟後小麥根系吸收不到水份,小麥長得稀稀拉拉,站在田埂上可以看見麥田裡奔跑的野雞,野兔。土地裡缺少養份,缺少磷肥、化肥(當時宿遷縣磷肥廠、化肥廠雖已建成投產,但產量極少,不夠全且農業用)土地投入多,產出少 ,社員們雖辛苦勞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颳風下雨下雪天外,幾乎天天在田地裡忙碌,可就是打不出多少糧食,填不飽肚子。全大隊千把口人,大人、小孩尤其是小孩餓得嗷嗷叫,眼瞅著就要餓死人了,周桂林嘴角急出了泡,他跑到揚州找他的大哥周桂昆想辦法,把老家人無糧吃就要餓死人的情況跟大哥說了,請大哥無論如何想想辦法。大哥周桂昆託人從揚州調來幾千斤麥麩皮、細米嘴子(加工大米時打下來的下腳料)運到大隊部,全大隊人用這幾千斤現在來說是豬食的麥麩皮、細米嘴子再搭些野菜渡過了荒年,至少全大隊沒有餓死一人。
地裡種的小麥收成少,周桂林打聽到縣西北鄰縣邳縣秋後廣種紅芋(紅薯、番薯)畝產能達幾千斤。周桂林請示公社,到邳縣參觀學習,帶回紅芋苗在田間移栽成功,於是大批次引進。全大隊一季小麥過後,夏秋即大面積栽種紅芋。周桂林在農業上確是一把好手,他親自下田拿起牛鞭趕牛拉犁,深耕土地,儘可能改變土壤墒情;發動全大隊拾糞收集農家肥,漚肥發酵後施在農田地。初冬時,田地裡的紅芋長勢喜人。全大隊各生產小隊分糧時,每家每戶從田間地頭往家中大車、小車地拉紅芋。一冬天,每家的地窖中都貯存有幾千斤紅芋。紅芋不好貯存,在地窖中貯存久了會黴爛,黴爛的紅芋發黑發苦,煮不爛,不能吃。不知是誰發明了把有水份的鮮紅芋切成圓片狀,放在田野地頭、家前屋後晾曬,曬成乾燥的紅芋乾子,經年不黴不爛,隨吃隨泡,下鍋不久,即煮得稀巴爛,兌點玉米麵雜糧,就是一家人的主食。鮮紅芋下來,就吃鮮紅芋,像削土豆一樣,把紅芋皮削淨,剁成塊子,或著乾脆不削不剁,直接地把紅芋洗乾淨,連皮下鍋煮,這也是一家人的主食。全大隊依靠這些紅芋,安然渡過冬天,又將巴巴接到夏收。年頭接年尾,週而復始。公社裡發現周桂林的生產大隊搞得很好,就把周桂林的經驗推廣到全公社。本縣、外縣聽到周桂林生產大隊的情況,不斷派人來參觀學習。周桂林出了名,縣上公社派人組織考察周桂林,想把他提到公社當國家幹部,周桂林不答應,他對考察他的幹部說:“俺就是農民,大字不識一個,就知道一條扁擔豎起來是個“1”字,橫過來就不認識了,國家幹部還是讓有文化的人去當吧。”周桂林不當國家幹部,但他從前在部隊上幹過,懂得集體的力量大,因此他參加大會、小會發言時,嘴邊總有那句話:“同志們,團結就是力量。力量是鐵,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農村在割資本主義尾巴時,不準發展個體經濟。社員家中母雞下個蛋都不準拿到集市上公開去賣,只能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拎到集上換幾個零花錢,場面就象戰爭年代地下黨接頭一般。社員家中買盒火柴錢都不容易擠出。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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