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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幾日,黃水忽到,舉家登樓。眼看莊舍傾圮,已成水國,而水將及樓門,成大懼。傭媼曰:“勿懼,彼救星來矣。”媼指處,漂來大木二段,如屋樑。媼曰:“可跨此逃命。”成言與老母跨一木,所有銀兩載於其上;家人共跨一木。而成實意一木不能載重,將摒棄銀兩以拯母,所以必言載銀兩者,恐家人分跨為母累也。方跨木,媼已杳,樓亦淹沒,而二木不浮不沉,雖溼下衣,而穩如舟車。經一日夜,始遇船隻拯救。既上船,木化為龍,戲水中,移時始不見。
虛白道人曰:厚者薄之,而薄者未有能厚者也。畢成之得舉家全活,實緣重拯母命之所致耳。如憐財保妻子之念重,則茫茫大劫,難必獨家人之無恙也。
此篇勸孝文字有功倫紀。馬竹吾
媼,菩薩也;漂木,慈航也。所謂菩薩現身說法,慈航普渡一切眾生,此文可名為孝感篇。蓋防如
大劫難,大善可免。成意中唯一老母,不重資財,不重妻子,宜其至誠感神也。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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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七 虛娘
吉廷芳,陝西漢中人。為人懦弱,而秉性直實。貧無衣食,孤絕倫常,以訓蒙為生計。偶失館,投友不遇,枵腹歸。因思無食終為餓殍,不如速死之為愈也。路旁有松林,遂解帶系樹枝而縊。忽覺有人解救,開眸而視,見一紅妝笄女立面前,大異之。曰:“子何來?謂預知吾縊而來拯救,此必無之事;謂不知吾縊而來拯救,時明月東昇,已將二鼓,子系女身,何為獨行到此?”女曰:“吾亦將自縊於此,見君縊,哀死情切,而自縊之心頓止。”吉曰:“睹子服飾,固非飢無食、寒無衣者,胡為出此?”女曰:“貧不猶君,孤甚於君。”吉曰:“吾父兄妻子俱無,孤已極矣。”女曰:“同一孤也,吾系女流,自相較為甚。”吉曰:“然。”女曰:“願君從妾去,君不貧,妾亦不孤。”吉問女姓氏,答以“虛娘惠氏,違此不遠”。吉喜,從之去。約行四五里,忽睹一第,舍宇華好。女匯入,婢媼成群,高堂有翁媼對坐,女曰:“妾父母。”令吉拜之。旁立二少年,女曰:“妾二兄。”令吉揖之。已而引吉入別室,婢奉酒胾,與吉對飲。吉曰:“卿孤耶?”女笑曰:“不孤,前言戲之耳。蓋妾父夢神人,言妾與君有緣,故使妾親身救君。父且曰:妾無媒嫁君,恐為物議,明晨令妾同君早歸。”吉曰:“僕家固甑冷囊空。”女曰:“父知之。量必有以處此。”五更促吉起,曰:“大車既載矣。”吉出,見財物滿車,大喜,與女同乘歸。至家,東方始明。載來糧食無盛器,女曰:“盛糧之器亦無耶?”吉曰:“閒室中盡有之。”吉往取之,既而返曰:“器中各有食糧。”女笑曰:“君固不貧而言貧者,亦妄耳。”未幾倉箱俱盈。 吉素多稱貸,見吉暴富,俱向討,女一一出糶償之。曰:“獨無欠君者耶?”吉曰:“有之。某甲欠錢若干,有帳可憑,渠言僕肯立給收據,則如數清還。僕立後,渠以收字為據,言不少欠。”女怒曰:“竟有如是之昧良者耶?非訟之不可。”吉曰:“彼有收據,訟之亦未必得直。”次日,吉見案有字紙,視之,乃立給某甲之收字,曰:“此字何從來?”女曰:“某甲之事,神人共怒,必神為之也。”吉遂訟之。官斷如數歸楚。吉謂女曰:“倉箱之粟,收據之還,皆卿之力與?”女曰:“妾實不能。如能之,亦美事,何妨明言。”吉終疑之,曰:“茲有一事,尚可行否?僕幼聘石氏女為妻,以貧故,得渠白金十數兩,立有退婚書於彼。能挽回否?”女曰:“可。但恐石氏非福人,娶之為妾累。君煩原媒通嫁娶期,媒若曰:聞君有退婚書。君曰:無之。則諧矣。”吉如女言。媒見石翁道吉意,石曰:“退婚已將二載。”媒曰:“有退婚書否?”石曰:“有。”檢視之,書被鼠齧,字跡十不存一。石知不可為據,且聞吉不貧,遂復應允。過門後,石氏極平善,事女如姑。年餘生一子,產後多病,不能養。女代養之如己出。 先是,有以貓贈吉者,白質黑花,光潔可愛,吉珍之。女見貓似有畏意,曰:“君家五世不養此,至於子之身何反之?”吉不聽,嗣養貓至六七頭。女雖不甚畏懼,心頗厭之,復勸吉分贈他人。吉曰:“子非鼠,何如是之畏貓?”仍不聽。至夜,女與子俱不見。未幾,石氏卒。孑然獨處,況味難堪,苦思惠。因憶惠之亡去以養貓一事,遂盡分散之。年餘仍無耗,不得已,復娶左氏之女。左不善居室,六七年間,清貧如故。
吉嘗學子平術,遂以餬口四方。至城固,店居,每日赴村場為人講命。一日至梅湖,過巨室門,內出一媼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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