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慎兒!”黃周氏驚喜交加,推出孫兒吩咐道:“阿寶,叫你爹啊?!”
“媽,兒給您老人家先磕頭了。”說完跪伏地上給母親磕了三個頭。黃慎是個大孝子,一生就是因了撫養老母、妻小而放棄了功名。
妻子許恩曼從廚房那邊出來,見到久別的丈夫竟站在那裡手腳擺不到地方了。
“媽”阿寶喚著母親跑到許恩曼的身後去了,傻乎乎地看著他不認識的黃慎。
黃慎僵僵地喊了聲:“阿曼……”
許恩曼丟不開女人的羞澀:“你回來了?”
黃周氏笑道:“嗬嗬,老夫老妻的,還跟新過門似的。慎兒,你媳婦把飯都做好了,還不快去幫著把菜做了?”
黃慎應了聲“哎咿”,低著頭從媳婦的身邊穿過到廚房裡去了。
黃周氏給了兒媳一個眼色,許恩曼似乎不太情願地跟黃慎後面進了廚房。
“我給家裡寫的信都收到了?”黃慎一面切著菜一面偷偷窺視許恩曼的臉色。
“信都在娘那兒。”許恩曼坐在灶膛下燒火,很平靜的樣子:“你的那一個呢?”
黃慎明知故問地說:“什麼?”
“裝什麼糊塗?”許恩曼惱惱地說,“你給家裡的信上不是都說了嗎?”
黃慎掩飾地倒油進鍋,一面說:“那只是漏個風,真要是成事……那還要等娘子的一句話。”
“你是這種人嗎?”許恩曼譏嘲地說道,“生米成了熟飯,你再跟老孃、還有你這老妻子假惺假意地說幾句瞞天過海的漂亮話,趁早把她領回來,免得一家人跟著你心裡犯彆扭。”
“娘子!誰跟誰生米做了熟飯?”黃慎急急地把菜倒進了冒了煙的鍋裡,“你說話不要信口開河。”
“你做都做了,還不讓我說幾句?”許恩曼振振有詞地說道,“我辛辛苦苦地養老帶小,你就這樣的待我?”說著淚水撲撲而下。
黃慎連忙丟下手中的鍋鏟,欲給娘子拭眼淚,許恩曼打去了他的手,“告訴你,我跟媽千里迢迢趕了來,就是要看看是什麼妖精勾了你的魂!”
“哎,你們這些婦道人家,讓我怎麼跟你們說呢?!”黃慎嘆道。
“我們不要你說!”黃周氏拿著根竹棍子站在黃慎的身後道,“你這個不忠不孝的逆子,看老孃今天不打死你!”
說完舉揮舞著竹杆朝黃慎打了過去!
阿寶害怕地喊著“媽,我怕——”躲到了許恩曼的身後。
黃慎也不躲避,任老母發洩著心中的不滿,竹棍打斷了,換了一根再打,心疼老母的筋骨,遍體鱗傷的黃慎面對母親撲通跪了下去:“媽,您老人家歇歇氣,別傷了身子。”
黃周氏愣了下,狠了心,竹杆再次雨點般地落在黃慎的身上!
聽板橋說黃慎的老孃、妻小來了揚州,金農與板橋、汪士慎、高翔結伴帶著禮物來看望遠道而來的客人。他們在野地裡往黃慎所住的草屋走來,一面說著風趣的玩笑。
汪士慎取笑道:“冬心,黃慎老婆都曉得不遠萬里來看看,你家夫人近在杭州,就不知道來暖暖你的被窩?”
金農反唇道:“我哪不想呢,她不來啊,有什麼法子?還是你的福份大,天天老婆把被窩暖得好好的。可我聽說了,你一天不跪洗衣板,她一天不讓你上得床。”
“你說錯了,現在我是把洗衣板帶到被窩裡去跪了。”汪士慎自嘲自樂道。
哥幾個說笑間到了黃慎的家門口。
金農他們喊著“黃慎”進了屋子。
飯桌上,只有不懂事的阿寶在狼吞虎嚥吃著飯,黃周氏和許恩曼靜坐在那兒,面前的飯菜都沒有動,飯桌上沒有黃慎的蹤影。
一見這架勢,進屋的哥幾個頓時噤了口。
“諸位是……”黃周氏客氣地問板橋道。
“我,你老人家已經認識了。”板橋禮道:“伯母,和我一樣,他們都是阿慎的畫友。他叫金農,這位是汪士慎,他叫高翔。聽說伯母和嫂子遠道來揚州,我們幾個一同來拜望伯母。”
板橋說完,與金農幾個人一同將手中的禮物放到了桌子上。
“看你們客氣的。阿芳,見過諸位師兄。”黃周氏將許恩曼引見給大家。
許恩曼作禮道:“許恩曼有禮了。”
“諸位大名黃慎家信中時常提到,早已熟記在心。我聽上官說,諸位在揚州都是丹青名家,慎兒要多多承教諸位了。”黃周氏所說的上官就是聞名東南的大畫家上官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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