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那王穰生性恬退,不願出仕,雖然滿腹才華,只愛隱居自娛,詩酒逍遙。且性喜山水,時時出外遊玩。遇著名山勝境,便詩酒流連,不忍捨去。
娶妻姚氏,也是詩書之族,禮義之家,並且知書習字,秉性賢淑,主持家務,親操井臼。王穰深得其功,夫妻二人甚是相愛,家中又富有金帛,呼奴使婢,極其快樂。
只是有一樁缺憾,王穰夫妻同庚,膝下並無兒女,任憑怎樣燒香許願,拜佛求神,姚氏總不生育。王穰生性灑脫,並不放在心上,姚氏卻為著此事,時時憂悶,欲勸丈夫納妾。無奈王穰堅執不允,姚氏也就無可如何,只得罷了。
誰知到了四十歲上,姚氏忽然懷孕,生下一女。夫妻二人望子心切,滿擬生個孩兒,將來年紀衰邁,有所依賴。如今生個女兒,雖然未能如願以償,但是膝下久虛,忽地得個粉裝玉琢的女孩兒,兩人看了也覺十分歡喜。
王穰代女兒起個名字,叫做王嬙,字昭君。這昭君生得甚是聰明,相貌又極其美麗,王穰夫婦看待這個女兒,如心頭之氣,掌上之珠一般。到了五六歲上,王穰親自教她讀書。
哪知昭君天資非常穎悟。父親只教得一遍,他已朗朗上口,如溫理熟書一般,毫不費力。因此王穰更加歡喜,說他根基深厚,夙慧天生,是個才女,便把自己一生的才藝,完全傳授女兒。
所以,昭君到十六歲上,已是讀遍經書,吟詩作賦,件件皆精。有時王穰和女兒一同吟詩,自己尚在思想,女兒已是脫稿。王穰竟有些趕不上她。
未知後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
 ;。。。 ; ;
第五章 聞信驚惶
話說昭君到十六歲上,已是詩書滿腹,妙解吟詠,精通音律。相貌又生得如花似玉,風韻天然,荊門州無人不知昭君才貌雙全。
便有許多富家巨室,仕宦鄉紳,遣媒作伐,不是說這家門第高貴,子弟貌美;便是說那家貲產富有,郎君才高。前來絮絮不已。
王穰夫妻,因年已半百,只有此女,不肯輕易允許,定要選個才貌並全的青年子弟,方才許字。遂將冰人回絕而去。
昭君從此以後,也就追隨著姚氏學些女工針黹,不到書房誦讀。女工餘暇,便獨自吟詩鼓琴,深閨消遣,或與王穰聯句敲棋,以樂天倫。一門之中,融融洩洩,十分快樂。那光陰便覺過得異常迅速。昭君早已十七歲了。
這日正在房中與姚氏共做針線,說些閒話,忽見王穰從外面匆匆入內,面色改變,不勝驚惶。
昭君母女見他如此模樣,不知有何事故,慌忙問道:“何事如此急迫?”王穰道:“不好了,聽說朝廷點選繡女,天使已到城內,地面上有女兒的人家,都紛紛的趕著婚嫁,我們怎好呢?”
姚氏道:“這事恐是謠傳。天使既已到城,怎麼一毫影響沒有呢?”王穰道:“我們的鄉村離城較遠,所以不知資訊,況且天使恐人家愛惜女兒,不忍分離,預行婚配,一路前來,十分秘密,怎能使人家知道呢?”
姚氏道:“即使真有此事,我們住在這隱僻所在,天使也不知道我們生有女兒,便來挑選,何況女兒年還幼小,就來挑選,也有詞可以推託的。”
王穰不待言畢,早急得頓足道:“你還說這樣寬心話呢,我們女兒的才名,這荊門州,誰人不知!那天使必然詢問本地官員,如何隱瞞得過呢?此次挑選,凡在十七歲的女子,均要前去報名。我女兒已是十七歲了,如何還說是年幼哩。”
姚氏聽了這番言語,方才著急道:“如此說來,我女兒竟要去應選了?這如何使得呢?”
說著,已經雙眼流淚,幾乎哭出聲來。愁眉苦臉的,向王穰道:“總得想個法子才好,難道眼睜睜的望著人家把女兒選去,葬送在深宮內院麼?莫說只有此女,就是兒女再多些,也不捨得呀。”一面說話,早忍不住嗚嗚咽咽的哭將起來。
王穰道:“我又何嘗不急呢?要免應選,除了將女兒立刻婚嫁,沒有別法。只是倉猝之間,將女兒嫁於誰人呢?若胡亂行事,弄了一個不尷不尬的人,匹配女兒。豈不誤了他終身大事麼?”
王穰說到此處,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此時昭君立在一旁,早已聽得清清楚楚,卻從從容容,一絲不亂。
聽了父母商議,不好多言,後來見兩位老人家悲傷起來,便上前勸道:“爹爹母親不用著急,女兒若是命中註定要選入深宮,也是勉強不來的。爹孃徒自急壞貴體,亦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