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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打溼了。他深呼了兩口氣,定了定神,心想:“原來都尉手下還有這樣的好手,這人是誰,我怎麼從沒聽說過。方才他這一砸像是從匈奴人的慣用招數中化出來的。匈奴人氣力大,兩軍交鋒往往大劈大砍,和漢軍的小巧輕靈全然不同。他這一招使得真好。這麼厲害的身手卻在劉屈犛手下做奴才,太可惜了。”
那大漢爬起身,衝李陵豎了豎大拇指,舉起鐵箭,撲過來又是一記橫掃,李陵不敢與之硬碰,只前後左右四處閃避,瞅準機會便剌出一劍,一會功夫,那大漢便身披數創,他卻渾然不覺,大呼酣戰,鐵箭揮出,仍是風聲大作,勁力不減。李陵遇到這般勇猛的對手,也不禁暗暗心驚。
劉屈犛臉色愈來愈是陰沉,他“哼”了一聲,說道:“李公子,這就是你的看家本事?一味捱打,抽冷子傷人,也不怕丟了你爺爺的臉!”見李陵不為所動,他向兩旁軍士努了努嘴。軍士們各挺刀劍,向李陵剌來,另有六七個人撞開西跨院的門,闖了進去。李陵略一分神,肩頭被鐵箭的倒剌勾中,鮮血濺了自己一臉,他只覺傷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想後退,身後卻盡是明晃晃的刀尖,李陵用劍奮力砸開剌到眼前的兵刃,將劍一拋,隨手舉起兩個衝在前面的軍士,四下裡揮舞,霎時間,已將二三十個軍士打倒在地。他緩了口氣,望了望對面,西跨院的門已經譁然洞開,陳步樂被人抬著,正和都尉說話,時不時向這邊瞟上一眼,和李陵的目光一觸,他微微點了點頭。李陵心頭一鬆,險些癱倒在地,轉眼已瞥見那蒙面具的大漢一箭剌來,他再無餘暇閃避,心中忽然一陣酸楚:“人說‘為將三世者必敗。’我李家為將三世,卻一世也沒有得好。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受老天如此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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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斬馬(9)
那鐵箭眼見便要剌穿李陵胸口,忽地向上迎去,擋住了後邊軍士劈過來的兩刀。沒等李陵明白過來,那大漢已一把將李陵扯到身後,張著兩手,衝劉屈犛哇哇大叫。劉屈犛聽了,非但不惱怒,反笑著說道:“我只是想幫你,可以省你些力氣,既然你不願意,那好……”他向左右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看我奴兒如何生擒李陵。”
那大漢轉過頭來面向李陵,將鐵箭扔了,叉開雙手,做了個肉搏的姿勢。李陵心中納罕,這“奴兒”是個啞巴麼,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他見奴兒的傷口處血流如注,伸手指了指,示意他包裹一下。奴兒擺了擺手,同樣指了指李陵的肩頭。李陵抱拳一揖到地,上前親自給奴兒裹了傷口,退後五步,將手一亮。
奴兒也照葫蘆畫瓢似的躬身一揖,突然躍起身來,“呼”的一拳,直搗李陵面門。李陵不攔不架,豎起兩指,點向他的臂彎。奴兒只覺臂彎處一麻,拳頭尚在半途,便軟軟地垂了下來。他吃了一驚,想去抓李陵的胳膊,一不留神,臉上已捱了一拳,他身子微微一晃,趕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具,似乎生怕那面具脫落下來。
李陵一招佔先,再不容奴兒喘息,出盡全力,一連四拳打在奴兒的腹、胸、臉上,那奴兒只退了幾步,卻沒倒下,雙手一摟,將李陵手臂鎖住,向上一挺,用力一掄,將李陵扔了出去。
李陵頭昏腦脹,強自站起,心中暗自思量:“我這四拳下去,就是牛馬也禁受不住,他卻沒事人一般,這樣的神力,這樣的身體,我還頭一次見到,怎生才能將他制住?”他好勝心起,只想著如何擊敗奴兒,對自己處境全不在意。
那奴兒拍了拍胸膛,樣子很是得意,奔上前來,故技重施,要抓李陵的雙臂。李陵向前一衝,額頭重重撞在奴兒的鼻子上。奴兒猝不及防,一跤摔倒,鼻血激射而出,他卻只顧護著面具,硬生生地又受了李陵一腳。
李陵心下疑惑:“這人是誰?為什麼這樣怕被人見了真面目?”他凝視著奴兒的雙眼,發覺奴兒眼神空洞洞的,正盯著劉屈犛。劉屈犛則神情緊張,不安地捋著鬍子,看上去心中極為忐忑。李陵尋思著,一個念頭陡地湧上心來:“都尉大人倒是很看重我啊,怕鐵甲軍收拾我不下,特地請來了一個高手。可他也小覷了我,以為那奴兒一出手,他便能穩操勝券。可那叫奴兒的為什麼要蒙著臉哪?莫非……莫非這又是劉屈犛的一個把柄?”
只聽劉屈犛慢條斯理地說道:“奴兒,李陵不是你的對手,但辰侯不早了,還是讓人幫你將他拿下吧?”他話說得很是客氣,不像命令,倒像在與奴兒商量。
那奴兒狂暴地吼了一聲,縱身而上,狀若瘋魔,只一味地狂踢亂打。李陵拳腳落在他身上,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毫無效用。李陵愈鬥精神愈長,心思愈加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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