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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是不是真的都死了!”他話音未落,便被李陵一腳踢倒。那人十分悍勇,站起來挺身又鬥。
李陵心想:“這些人都是野戰出身,不下狠手,非被他們衝進去不可。”心中想著,抓過一個人的臂膀,使勁一拉,向上一送,那人肩骨立時脫臼,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李陵長劍並不出鞘,只當做木棒專掃人腿骨,片刻間,八個軍士已被打倒了五個。他罷了手,用眼睛睃著那三個軍士,說道:“還不快去找都尉,非要一個個躺在這裡才肯幹休麼?”
一人嘴快,說道:“咱們打了這麼久,早有人找都尉去了,只不過都尉人在顯明障,得過一陣才趕得回來。”
李陵心裡一驚:“都尉在顯明障……不消說,他到那兒一定是搜王長久去了。也好,讓他搜個夠……”他抬頭看了看太陽,心想:“陳步樂應該幹完了。”
那三個軍士再不敢近前,可也不敢逃走,遠遠地圍著,眼光中盡是怯意與恐懼。
李陵將劍拄在身前,神情復又變得冷漠如冰。正沉默著,忽覺腳下大地一顫,一陣沉悶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隱隱約約,漸趨清晰,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塵土味,李陵想:“終於來了!”
兩隊鐵甲軍沿甬路魚貫而入,軍容整肅,目不斜視,甲冑兵器相互撞擊,“叮鐺”作響,動人心魄。一百多名軍士到了李陵近前,左右一分,形成一個圓圈,將李陵圍在垓心。劉屈犛在四名司馬的簇擁下悠然而入,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矮壯粗實的大漢,那人臉上戴著羊皮面具,只露出眼睛、嘴巴、鼻子。面具上畫著紅綠相間的花紋,那紅色格外鮮豔奪目,有如道道傷口,在陽光下看去,說不出的詭異可怖。
九 斬馬(8)
劉屈犛走到李陵身前,團團做了個揖,說道:“李軍候,我實在服了你的膽子。你窩藏重犯那筆帳我還沒算,轉眼你又跑到官衙重地殺起馬來,真是條好漢。這樣的大罪,別說你只是郎中令的侄子,就是諸侯王,恐怕也得死上幾回。放心,我不會索拿你入京問罪,讓你受零零碎碎的苦,我於心不忍。念在故舊的情份上,我給你個痛快,自裁或是……”他回手指指周圍的軍士:“由他們動手,你自己選吧。”
李陵有意無意回頭看了看西跨院的門,說道:“都尉大人,你早就想殺我了,是吧?”
劉屈犛挑著眉毛,謔笑著,說道:“殺你?你要不惹這些事,我為什麼要殺你?”
李陵微微一笑,說道:“我問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嘴。你不想殺我,又何必處心積慮地挑撥莽何羅和我作對?其實不用那般麻煩,今日我就授你以口實,讓你可以明正言順堂堂正正地斬了我,不過也要看大人有沒有這本事。像陳步樂,見我潛入都尉府,居然暗中跟著我,想阻我殺馬,真是自不量力,要不是他做過我爺爺的隨從,我早要了他的命。我李陵殺了這些瘟馬,早已心無掛礙,今日不妨放開手腳陪都尉玩玩。”他“唰”的一聲,拔劍出鞘,眼光一一掠過眾人,一抱拳,說道:“各位兄弟,都尉要我死,我卻不能束手待斃,各位這就請上吧,殺了李陵,你們便可立下大功,不知李陵項上人頭,能成全哪位兄弟的功業。來!”他長劍斜指,立在當地,神色間凜然無懼。
眾軍士為他豪氣所懾,無不動容,手按刀柄,眼光卻齊唰唰地望向劉屈犛。
劉屈犛面帶笑容,捋了捋長鬚,說道:“你們隴西李氏,人人自負其勇,狂妄無知,一向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今日我便讓你見識見識天下的英雄,那樣,你死也可以暝目了。”他突然高呼一聲:“奴兒,將他拿下。”
只聽腳步聲橐橐,那個戴著面具的大漢已從劉屈犛身後緩緩走出。他打量了一下李陵,在身後掏摸了一陣,取出一支長箭來。那箭四尺長短,兩指粗細,箭身上泛著黑幽幽的金屬光澤,似是用生鐵打造而成。他走過去,拿著手中兵器,對著李陵的寶劍比了比,不滿地搖搖頭,雙手抓著箭尾,使勁一拗,那箭竟彎了。他上上下下扭了一會兒,“錚”的一聲,箭已斷為兩截,那大漢將短的一截隨手扔了,拿著另一截又與李陵的劍比了比,見短了二寸,方含混的嘀咕了句什麼。他退後兩步,突然轉身,手中鐵箭猛地向李陵頭部砸來。
李陵向後疾閃,臉部為箭風掃中,隱隱作痛,接著便聽到一聲脆響,虎口一震,手中長劍已被鐵箭碰到,飛出兩丈開外。那大漢“呵呵”笑了幾聲,猱身而上,當胸便剌。李陵斜跨一步,腳下一勾,右手在他背後一按,那大漢直摜出去,仆倒在地,李陵順勢一滾,將長劍搶在手中。直到這時他才驚覺,冷汗已將自己後背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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