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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確實能稱得日本人的師傅,但徒弟在許多方面超過師傅也是正常的。思思反映極快,張口就給老公公講了中國的一個典故,大意是,徒弟向師傅學射箭,直至也能像師傅一樣百步穿楊,便想殺了師傅做天下第一,後來師傅告訴他,天下第一還大有人在,於是徒弟跋山涉水,學到了只用弓不用箭就能射下大雁的射數絕學。言下之意,徒弟在技藝上超過師傅不難,難的是在人品上超過師傅。餘正行十分贊同思思的看法。老公公問這典故的名字,思思告知說這典故叫“不射之射”。老公公琢磨了一會兒,忽然領悟似地兩眼發亮。他做夢也沒想到,此一生活了六十多歲,去過十幾個國家,見過無數世面,今天無意中竟然在一個小女子處領悟到了男人性修煉的最高境界。“不射之射”,真妙不可言,看來他這個日本人的師傅也在中國。此時,他專注著思思,心裡想著他的不射之射,嘴上說:“思思小姐,我從來沒有遇到像你這麼美麗而又聰明的女孩子,今天遇上也不枉此生。哎,我想,我要是個中國的小夥子該多好!沒辦法,我是個日本的糟老頭子。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後要做個好人,做一個正人君子。你說呢,思思小姐?”思思起初對老公公的變化有些感動,就隨便用一個典故來加強說話的份量,此時見他目光裡仍有淫波,就應答說:“橋本先生,我還從沒遇到這麼快就變好的壞人,除非你本來就不壞。在某種場合裡好人和壞人沒有什麼標準,你也不必非要做什麼正人君子。有時候正人君子在另一部分人眼裡就是假正經,活著很累,也落不下什麼好名聲,不做也罷。”老公公大笑,直呼“妙,妙,實在妙!”餘正行隱約覺著老公公佔了思思的便宜,但思思的一番話確讓他不敢相信是出自一個女孩子之口。此時的思思與他前兩次接觸的思思完全地判若兩人,儼然一個經霜傲雪、大義凜然的女丈夫;她辯論時那引經據典、口若懸河的敏捷及銳利,不由得他不暗暗地折服。
三人正談著,餘正行的手機叫了,接聽不一會兒就對老公公說:“壞了,太郎先生被搞到派出所了。”老公公不信,剛才明明是去了客房,怎麼會在派出所,會不會搞錯人了呢?三人急忙上樓去客房察看,果然不在。老公公急得團團轉,一邊罵這位昏了頭的小夥計,一邊又叫餘正行快想辦法。思思說:“或許我有辦法。餘大哥,我們還是讓橋本先生在房間裡等著,咱倆去看了弄清情況再說吧。”餘正行知道,此時到派出所撈人身上帶著這些錢是遠遠不夠的,不過太郎是老外,興許會區別對待;到那種地方老公公不便同去,也不可能讓思思這隻小羊羔陪老公公這頭大灰狼,只有委曲他在客房裡待著聽訊息,自己開車帶思思去了派出所。路上,餘正行問思思剛才說的“有辦法”是真是假。思思說她在市公安局有認識的人,或許有點辦法,但又說不到萬不得已,不願麻煩人家。餘正行聽思思的口氣,估計一定是個“大傢伙”,這種小事情是不屑辦的。
太郎去的地方實在不好,那是個只有兩把四腳座椅三張蚱蜢小榻的小洗頭店,屬於正在清理一類,這節骨眼兒上被從此地挖出來,就是當地人也有口莫辯,更何況他太郎先生人生地不熟的,出門沒帶護照,又不會講中國話,既便會說也是這幾天剛從潘幼君地方學來的“你好我好洗頭敲背”之類,進去沒多久便被有資格檢查的人逮個正著,三下兩下被扭上車送到所裡,等拿錢來贖人。幸好太郎先生身上有餘正行的名片,有關人員按名片“索驥”,找到了他在中國的“臨時監護人”。
當派出所同志知道太郎是正兒八經的老外時,他的小腹已在混亂中被人踢了一腳。據說他如果當時講英語或法語或德語哪怕西班牙語都有可能避免這小小的不幸。他會講英語,但一著急滿口出來的是日語,人家也不知是聽不懂還是裝不懂或乾脆當是發育不全的當地土話。罰款不能免,所不同的是這錢不是罰老外,而是罰這老外在中國的臨時監護人,誰叫你沒管好被監護人呢?餘正行為了免除一筆數目不小的罰款,就對派出所同志講故事說,這也難怪,據說很久以前潘金蓮和西門慶並沒有毒死武大郎,而是潘金蓮念一日夫妻之恩將他捆在一塊門板上從河裡放生入海。不久,大郎被漂到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上,身上捆著的繩也被海水衝開,為了記住這地方,他就叫此地為“沖繩”。接著又駕門板漂,結果到了一個有許多土人的地方,他就住下來,繼續以賣燒餅為生,為了記住他的居住地,他管此地叫“大阪”。比起當地土人,大郎多少算是個有文化的人,又當起先生教人識字。可惜大郎沒進過學堂,認不了多少字,又是個大舌頭,口齒不清,所以教出來的學生都只會寫一些偏旁,而且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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