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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無情的事實很快就揭穿了鮑德溫的謬誤,而且訊息來源於希特勒本人。1935年3月底,外交大臣約翰·西蒙爵士和艾登訪問了德國。在一次會見中,希特勒親口告訴他們,德國的空軍實力已與英國相等。英國政府於4月3日公佈了這一情況。
丘吉爾在下院的發言中指出,即使到了這種地步,政府仍然沒有采取“與我們的需要相適應的措施”。他主張英國和歐洲的法、意以及其他渴望和平的國家“為了自衛而團結起來”,利用國際聯盟的權威,建立各種防衛力量,形成“集體安全的莊嚴結合”,“聯合起來,共同行動,使我們可以過著安靜太平的生活,使我們從可悲的錯誤估計中醒悟過來。我們現在就是這些錯誤估計的受騙者,如果我們不及時注意這個警告,也許有一天會成為它的犧牲品。”
下院的議員們都認真地傾聽著丘吉爾的發言,但丘吉爾卻有一種絕望的感覺,他深信英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卻又不能使議會和全國人民信服和重視他的警告,從而採取必要的防範措施,他感到這是“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
許多保守黨議員原來指責丘吉爾危言聳聽,此時卻又因他們所信任的領袖鮑德溫被丘吉爾逼入困境而遷怒於他,使他陷於“光榮的孤立”之中。直到5月22日,鮑德溫才在下院作了他的有名的自我檢討。他承認:“我的錯誤在於對未來的估計。在這一點上,我是完全錯了。我們在那個問題上完全受騙了。”他就人們對空軍部備戰不力的批評重申道:“不管什麼責任,我們都十分願意接受批評。這不是某一個大臣的個人責任,這是整個政府的責任,我們政府內所有的人都要負責,我們全都有該受責備的地方。”
鮑德溫不愧是一位老練的政治家,透過這種方式使自己擺脫了被動局面。許多議員和政府官員為鮑德溫的坦率發言所感動,“因他能坦率地承認錯誤和承擔責難,因而被認為已贖回他的罪責了”。但正如丘吉爾嘲諷的那樣:“他只憑他天生的剛毅和誠實,使自己擺脫困境,但可惜沒有使他的祖國擺脫困境。”
在三十年代的前幾年中,希特勒政權瘋狂地擴軍備戰,從偷偷地進行到半公開直至明目張膽地以尋釁的姿態向全世界挑明,使德國完全撕毀了凡爾賽和約對德國軍備的限制,從而擁有36個師團共55萬陸軍,相當於英國2C3的空軍並具備了很快超過英國空軍的潛力,海軍的實力也已達2.6萬噸。而在此期間英國卻一直唱著裁軍的高調,軍備廢弛,在許多方面失去了原有的優勢甚至已經落後。以至於在幾年之後,當精通《聖經》的英斯基普爵士於1936年3月被任命為國防協調大臣時,他引用《聖經》中的一個生動比喻,把他就任前的那段時間稱為“被蝗蟲吃光的年代”。
丘吉爾傳……4 被蝗蟲吃光的年代
4 被蝗蟲吃光的年代
形勢的發展迫使政府和議會對重整軍備問題的態度有了一些改變。丘吉爾除了在下院發表敦促重整軍備的演講外,還充分利用自己的經驗和知識,直接而具體地參與了一些加強空防力量的工作。1934年夏,丘吉爾的密友、牛津大學實驗物理學教授弗雷德裡克·林德曼教授在《泰晤士報》上發表讀者來信,指出防空科學研究方面可望取得突破性進展。9月,丘吉爾和林德曼專程從戛納趕到鮑德溫度假的埃克斯累班,要求政府成立高階負責機構研究這一問題。後來他們又請奧斯汀·張伯倫出面,與丘吉爾聯名給麥克唐納寫信提出此事。經過多方努力,終於成立了空防研究委員會,附屬於帝國防務委員會。
丘吉爾於1935年6月7日也在下院提出了這一問題並作了說明。他說:“它所涉及的,是如何發明、採用或發現一些方法,使我們能夠使地面防空部隊控制天空,從地面來實施控制——甚至支配——高高在其上空的飛機……”丘吉爾認為,一旦發明了某種可以較容易打下來襲敵機的地面裝置,就可以大大增強人民的安全感,鼓舞士氣,所以,“應該以英國科學所能運用和我國財力所能擔負的一切資源來推進這項工作。”如果考慮到這一提議是在以雷達偵察來襲敵機的方法正式使用前四年多提出來的,就應該說,丘吉爾關於軍事技術發展方面的預見是相當敏銳的。
1935年6月,鮑德溫出任首相後,起用菲利普·坎利夫—里斯特爵士取代倫敦德里任空軍大臣,然後邀請丘吉爾參加空防委員會。丘吉爾要求保持自己對政府防務進行批評的自由權利,鮑德溫答覆說:“我的邀請,並不是想叫你以後不能暢所欲言,而是對老同事的友好表示。”丘吉爾提出林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