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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距離近,這一輪的射擊效果甚至比炮彈還好。
但也只是還好而已,我們的防線前方,黑壓壓的喪屍象行軍蟻一樣密集,一眼根本看不到頭,“我們沒彈藥了!”有戰友呼叫。“我們也沒有了!”“只剩下炮射導彈了!”“我呼叫過彈藥補給,但是沒有回應!”
終於有人提出來:“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在這裡等死吧?”
“幹啥?你想當逃兵?”
“放屁,老子只是不想幹坐著等死!”
“用坦克壓它們,把它們壓死!”
“油用完了怎麼辦?昨晚的急行軍,剩下的柴油本來就不多了!沒了油的坦克,就成了我們的活棺材了!”
“炸橋!”有戰友嚷道。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炸了橋又有什麼用?喪屍照樣可以從橋下透過。
但是坦克前黑壓壓的喪屍實在令人頭皮發麻,當一輛喪屍開著的集卡車向我們開來,已經射光了所有的彈藥的戰士們,擔心集卡車撞壞坦克,不得不引爆了橋底的炸藥。
轟轟轟,工兵佈設的炸藥連聲響起,防線前面的整段橋面轟隆著塌了下去,騰起沖天的煙塵。
煙塵散去後。防線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斷層,大群的喪屍站在對面的橋面上,向我們吼叫著。那輛集卡車奇蹟般只是車頭的兩隻輪子懸在了斷橋邊,開車的喪屍從氣浪震開的車門摔到了橋下,車子居然完好無損。
我們周邊還圍著部分喪屍,那是從橋下過來的,但大夥兒還是鬆了口氣,有戰友啟動戰車,來回碾壓,勉強將防線附近的喪屍都清理乾淨了。
但是。堅守在原地,也不是個好辦法。
總要找條出路。
戰友們不停呼叫著作戰指揮部,然而指揮部一直靜默,聯絡兄弟部隊,傳來的是零亂的呼喊聲,槍炮聲,傳來的回覆更是一團糟,有戰友說師部裡的人全都死光了。有人說師長變異成喪屍了,還有人說看見師部當官的全坐直升機逃走了,自然,這個說法招來一片罵聲--咱們是甲種裝甲師,又不是陸航,哪來的直升機。
但有一點是共通的。我們師的各支部隊在開戰不久,就陷入了彈藥不足,沒有後勤支援的窘迫境地。
甚至連口水都喝不上。
有的戰友駐守地點,旁邊就有超市,可沒人敢下車離開鋼鐵車身的保護--超市裡擠滿了喪屍。
禍不單行。就在這時,電臺裡又不時傳來慘叫聲--在我們中間,依然潛付著一些受感染者,它們變異了,它們向自己的戰友撲了過來。
狹窄的戰車內,甚至無法躲閃。一個個噩耗傳來,某班被咬了3個,某排的排長變異後被手下的弟兄們槍殺了,不少被懷疑是感染的戰友被綁了起來。…;
我們人手更加少了,恐懼,懷疑,不安,在戰友們之間瀰漫著。
誰都不敢輕易相信誰。一聲咳嗽就會引來數枝槍口對準你。
就在一片絕望中,車內的螢幕一閃,一道命令下達了:
“撤退。”
然後又是四個字“各自為戰”
然後,控制檯上的螢幕就暗淡下來,無論怎麼呼叫,再也沒有了反應。
不知是師部的誰,在臨死或者臨變成喪屍前,發出了這條最後的命令。
可以離開這座死亡的城市,並沒有讓戰士們振奮。
去那兒?
往那裡去?
何處是安全的?
這片土地上,已經沒一處是安全的了。
就算是滿油情況下,99式也只能跑450多公里,然後呢?坐在車內等死?
有個戰士遲疑著道:“那個38軍的楊旭副參謀長透過我們防線時曾說過,他會帶著老百姓暫時到石景山一帶,那兒有他們的一個後勤補給點。要不,我們也去那兒吧?”
看起來,這是唯一的出路。
柴油發動機重新轟鳴起來,戰友們即將離開,是的,他們既然離開,而我們--我、車長、駕駛員和我們的坦克將留下來。
因為我們不想害我們的戰友。
我能感覺到身體內部在腐爛,在發臭,在變異。
車長早已經趴在控制檯上,一動不動。
駕駛員在擺弄那把92式手槍,當他抬頭看我時,我看到他的眼角在流出黑色的液體。
屬於我們的末日,來臨了。
電臺裡傳來戰友們的呼叫聲,召喚我們一起離開。
我關閉了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