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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待地打著手勢告訴我們,蚌殼裡有個人!
我還道是我理解錯阮黑的意思了,這洶湧無際的珊瑚螺旋海域除了我們哪裡還有別人,就算這是隻俗稱食人貝的深海硨磲。它殼中又怎麼會有“人”?是活人還是死人?明叔好象突然醒悟。做了個游魚的手勢,這回發達了,食人貝里八成是夾住了罕見的海中人魚,它的肉可比等重的白金還要貴上一倍。
明叔按著那磨盤般大小的食人蚌,激動得冒出好長一串氣泡,比劃著告訴我們,這老蚌可能夾住了海底的人魚,實際上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蚌殼裡空間是什麼東西,只有船老大阮黑和他徒弟多玲兩個見到了。在水下也難以仔細描述。
我見這罕見的大硨磲外殼晶瑩白潤,正是件不可多得的青頭貨,反正後船艙的西瓜都拋淨了,空出好大的地方,一不做二不休,何不給它連窩端了?於是打個手勢,讓阮黑帶著多玲在海底守候,我和shinley楊等人先回船上,讓胖子帶著鑿子撬棍下來幫手。將這隻千年老蚌吊回甲板。
部署完畢,我們當下沿浮至減壓線附近,隨後按部就班地回到注水箱內摘掉沉重的裝備。我把水下的情況對胖子和古猜作了簡報,胖子早就在船上憋得想撓牆了,聽明白之後立刻帶著古猜跟我們進行交接,帶著鑿子和液壓分離器下水捉蚌。
阮黑師傅三人皆是撬蚌採蛋的好手,有了器械更是得心應手,但仍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將那隻“硨磲”鑿離礁石,他們幾人藉著洋流浮力將其託至海面。用鋼索捆紮了,明叔開動船上吊臂鉤掛。終於把這千年巨蚌捉出水面。
胖子有心賣弄,站在懸吊半空的巨蚌殼上。把蛙鏡推到腦門上對我大喊:“老胡,你看本司令捉到的這傢伙是個什麼東西?按照當今的行市,把它整回美國,最起碼能換艘遊艇,到時候咱帶幾個美國小妹子……”隨著吊臂舉起離得海面越來越高,胖子話未說完,就開始覺得眼暈了,啊呦叫了一聲,腳下發軟翻落水中。
我擔心他得意忘形,弄得動靜太大引來鯊魚,趕緊讓阮黑把他拖回船上,我招呼船老大阮黑也趕緊上來,差不多該撤了,可阮黑認為海象平靜,潮位低落,海底還有許多老螺,這千載難適的採蛋良機怎可錯過,他不顧潛水病的危險,更換水肺之後,堅持要帶同他的兩個徒弟再次入海採蛋。
明叔也有此意,勸我不必阻攔蛋民的行為,看這天氣,有可能會落雨,但沒有風信,浪湧必定不起,只要沒有浪湧干擾,海上即使下再大的雨,對潛水作業都不會產生影響,不過明叔他自己可不想再次潛水了,反正阮黑師徒都是花錢僱來的幫手,又不曾少分他們半分紅利,他們既然想出力大撈一票,何必阻攔,儘管讓他們去做好了。此時天空更是陰霾,濃雲似墨,籠蓋了海面,海風中似乎有種危險的訊號傳來,我心中動了一動,心說今夜可千萬別有大風大浪,不過想到明叔和船老大阮黑對海上天氣很熟悉,他們既然說沒事,料也無妨。
據說珊瑚螺旋海域一年四季都有風暴潮,除了月圓欲蝕之夜天空才會放晴,平時都是雲層厚重,伴隨著次聲雷暴的晴空湍流常常出現,飛機難以飛臨上空,海底低頻電磁波干擾船艦電子裝置,使得針迷舵失偏離航向,許多災難性的事故都是由此產生,可這一現象至今無法解釋。
此時shinley楊正在好奇地打量著被捕獲的食人蚌,由於眾人要忙著繼續採蛋,還無暇理會它,只是以鋼索纜繩縛了,準備騰下手來再收拾它, shinley楊對我說:“你看食人蚌的白殼凹凸起伏,實在是美煥美倫,看著蚌殼的紋理極是細密,這說明它至少也在海底生長了幾千年,人類文明才不過幾千年,而這食人蚌竟也生存了差不多幾千年,這真令僅僅能活幾十年的人類感到驚歎。”
但人的正確思想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只好給他做工作說:“海中生物有許多是壽命極長,千年王八萬年龜,我看千年萬年也並不希奇,食人蚌其實並不吃人肉,只不過它鋸齒狀的兩殼一旦夾到人,就會死死閉合,從古到今,常有蛋民橫遭此難,所以才給它安了食人蚌這麼個令人毛骨聳然的名字,聽阮黑所言,他好像看到這硨磲中夾著個死人,千百年來沒有蛋民敢入珊瑚螺旋採蛋,也不知是南海中的人魚,還是遇難的船員海狼,不過這筆血債必定是要用血來還的,咱們先找傢伙把它撬開看看再說。”
說話間天上就開始下起雨來,海天之間陰暗無邊,雖是白晝,卻如同到了傍晚,遠處的海面一片晦暗蒼茫,只有幾處浮標一閃一閃地泛著亮光,但我們必須等到再次潮水暴漲才能離開,對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