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有他自己的。
他伸從懷裡摸出一個烏玉瓶子,遞出去,“取五粒吞下。”
魯承祖沒接,他連手臂都抬不起來,獨眼放下手中鋼鏈,兩步趕到,接過烏玉瓶,拔掉塞子,倒出五粒藥丸,一把捂進魯承祖口裡。遞迴烏玉瓶的同時,又接過瞎子手中的牛皮水壺,給魯承祖口中灌入兩口水。然後隨手把水壺遞給魯一棄,自己小心翼翼地把魯承祖斜背的木提箱摘下,把他扶坐在上面。然後自己也從腰間一個斜背布囊中抽出一個書本大小的扁平銀酒壺,開啟蓋,十分仔細的抿了兩口,把酒含在口中慢慢嚥下,隨後又把酒壺塞回腰間。
魯一棄喝了兩口水,終於緩過勁來,爬起身來,把水壺交到瞎子手中,瞎子自己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他靈敏的耳朵已經聽到遞過來的水壺發出的“咣咚”聲,他連忙一把抓住,他的喉嚨早就象冒了火。
他拿住水壺後,手往後輕輕一撤,與此同時,他耳中聽到一聲驚訝的輕呼:“啊!”,那水壺依舊在魯一棄的手中。瞎子也沒放手,但他沒再往回拿,這異常的情況讓他汗毛立豎。他不清楚怎麼回事,他看不見,他也沒聽到什麼異響,但魯一棄的驚訝讓他感到極度恐懼,那是他自己見到或聽到什麼可怕事情所難以比擬的。他一動都沒敢動。
魯一棄的這一聲也驚動了獨眼,獨眼猛打個機靈,那第二口酒差點沒嗆到。他也沒敢動,只是將眼角慢慢瞟向魯一棄。
值得高興的是魯承祖也被這一聲驚醒,他坐著也沒動,只是很費力的抬了抬頭,用虛脫迷茫的眼神看著自己侄子的臉。
魯一棄並未意識到三個人的神情,他呆呆的看著水池的中央,從粗重的呼吸中擠出幾個字:“我們沒有動!”
他的話讓獨眼和魯承祖也不由地隨著他的視線瞧去。水池中依稀還是那幾塊嶙峋的太湖石,依舊看不到對面和兩邊的情形,只有弧形的屋脊和翹起的飛簷告訴你那裡也許有個門樓子存在。
對,他們眼前的情景和未進入迴廊時見到的一樣,他們這番狂奔竟然沒動地方。
不對!他們現在已身在廊中,距離廊口已經不知有多遠,但肯定不是在廊外,怎麼可能看到應該在廊外才能見到的情景?
魯承祖手裡的氣死風燈在剛才攔阻時已飛出去,滾落在七八步外,但並未摔壞也未熄滅,不知那燈是個怎樣的構造,側倒著依舊明亮。藉著這光亮向前望,那垂花門的影子依舊模糊,而且反而好象離得更遠了。
瞎子瞧不到,但他沒問什麼,魯一棄的話讓他的心裡也已經明白了**分。他現在的腦子在飛快的轉著,在回憶,在計算,他試圖能記起進廊後到底走了幾個組合的步子。
獨眼也在想,他在尋找進來後的每一個細節和見到的所有東西,他想知道在進外院的時候有沒有疏忽了什麼?
魯一棄也在想,他在腦海裡翻騰一切他所知的知識,看能否解釋面前狀況。
魯承祖想得最多,他是最受傷的一個,不止身體受傷,他的心裡更受傷。雖然兩門間真正的爭鬥也只是幾代之前才開始,但自己門中似乎總是落在下風。也許是祖宗的立意不一樣,出發點不一樣,目的不一樣,手段不一樣,子孫的悟性也不一樣。
他在嘆息,他終究是個匠人,雖然為了冥冥中的定數他不斷努力修習技藝,雖然為了知己知彼他半路出家修行道術,雖然為了補齊**之力他不斷網羅江湖人才,雖然他早已放棄門戶之別,將家傳秘術廣傳有緣之人。但終究起步太晚,比起對家的千年積累,比起對家曾經位極天下的保障,比起對家不惜代價、手段的搜刮,他們之間差距太大了,二十年前他能從這裡逃出去,不知是有何僥倖。現在,十幾年的修煉反而還不如以前,他不知道是對家進步更快還是當年真是別人放了自己家一馬。
這一趟他沒準備把命帶走,他知道八極之數已到,那事情是必須做的時候了。祖宗留下一份技藝,養育了代代子孫,祖宗留下這個使命,卻是為了所有百家姓氏的子孫。但能不能做成他現在連半分信心也沒有。想到這兒他就覺得胸中一陣翻騰鬱悶,象顛簸在汪洋中一葉小舟中那般眩暈。
所以他得抓住點什麼,哪怕是根稻草。
他的心平靜了,他的思想清醒了,他知道那稻草是什麼,那是一棄,是他有異常能力的侄子;
何況他還在舟中,一艘不異翻覆的小舟,他也知道那小舟是什麼,那是自己門中掌握的五分天數,只要對家沒得到這五分天數,那他們就不會趕盡殺絕。
於是他知道自己還不到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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