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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鯊口所立的礁石不遠處,是一塊更大的礁石。這礁石的形狀很是特別,像是個露出水面的屋頂。另一個方向更遠處是個不大的島嶼,島嶼周圍是一片魚排,那是旦族聚居的一處場所,也是鯊口家的所在。此時,正有幾艘很小的木船由魚排處朝這邊駛來。
鯊口朝搖過來的小船揮了揮手,那些船便停止了前行,停在波面上,任憑浪推波湧,像是幾片樹葉那樣起伏盪漾著。
也就在此瞬間,鯊口腳下的水面上突然閃出幾條雜亂的尖銳波紋,隨即又有幾個小旋子顯出水面。鯊口知道下面的戰鬥快結束了。鬥鯊刀的路數已經徹底亂了,破貝刀已經開始了最終的絞殺。
果不其然,也就眨巴幾下眼睛的工夫,下面就有血紅的水花翻著泡、泛著沫湧上水面,把這處潔淨透明的水域全模糊了。血紅的水花還未曾完全靜止之際,一個秀美婀娜的身影從翻騰著的血花中躍出,就像條豚魚相仿。躍出水面的身影在空中漂亮地扭擰了幾下,那身形竟然便憑空平移一段,最終輕巧地落在鯊口身後。上來的是個年輕的姑娘,穿著緊身水靠。不但身材婀娜,面容也是嬌美秀麗。唯一不足的就是面板很是黝黑。但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她怎麼都不像是剛剛在水底一人搏殺了三個水下高手的。
“都解決了?”鯊口問道。
“都解決了。”水中躍出的姑娘不但長得漂亮,聲音還悅耳動聽。
“招式上看得出是那路嗎?”鯊口又問。
“和前幾次不同,這次路數像是北水面的。”
鯊口不再說話,而是轉頭看著身後那座像屋頂的更大礁石,面色很是凝重。
“這已經是今年的第五趟了。你沒回來時有過兩路人手來探過。交手後看出都是本地南水面的‘潛網堂’人馬。後來兩路你都知道的,應該是東水面的福蠻子(福建地帶的人)和江浙一帶淡水面的窄漂兒(江河中的弄水高手)。這次從水下招式和換氣法子上看,該是渤彎子(渤海灣)那塊兒的什麼幫派。”姑娘一邊說,一邊清理著面龐和髮梢上的水漬。
鯊口依舊沒有說話,依舊看著那屋頂模樣的大礁石。
“從來人頻率上看,對家怕是已經將這裡瞄上了。哥,你說的那個人到底什麼時候來?要不趕緊將這裡事情了了,對家再來什麼深潛子(高手)或者索性撒出排眾子(大量的人手),我們兩個可是盯不住點兒的。”說到這裡,那姑娘停止了清理,滿臉憂色地看著鯊口。
鯊口沒有回答,而是朝著遠處的那幾艘小木船高喊了幾句聽不懂的方言。然後那些船大部分都掉頭往回劃去,只有一艘繼續朝礁石這邊過來了。
“哥,你讓他們現在就下鉤網和夾槳水滾,可那些東西我們準備得不夠數量,最多就能將歸日樓圍住半幅。”
“等不及了,能圍多少算多少。貝女,你看這日頭又見西了。潮頭一落,整個歸日樓就要顯形。我擔心對家已經把這裡的點兒瞄準了。這水下的三個只是前探。今晚對家的深潛子和排眾子有可能就全到了。”鯊口看貝女的眼神很是憐愛,但同時心中也很有些痛楚,如果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和自己估算的一樣,那麼今晚很有可能是一場生死難料的大搏殺。雖然有旦族的人可以幫忙,而其實此地留下的真正的護寶後人只有自己和妹妹貝女。這場大殺自己和貝女必須首當其衝,那樣的話,兩人能否見到明天的日頭,已經變得非常渺茫。這世上能應付這種大陣仗的人也許只有魯一棄,可現在魯一棄身在何方,是生是死都沒一點訊息。就是能與天際飛翔的鷗鳥們們對話,它們也不一定能帶來魯一棄的訊信。
小船很快就搖到礁石邊上,鯊口和貝女登上小船,往大礁石那邊駛去。而遠處魚排那邊,更多的小船裝滿了東西往大礁石這邊駛來。一場緊張又謹慎的忙碌圍繞在大礁石周邊展開了。
日頭落得很快,潮頭落得更快。當西邊天際只剩下一輪清淡胭紅時,那大礁石已經有大部分露出水面。此時再看,那礁石真的像是座樓,而且很像是個東周式樣的雙簷八角飛雲樓,顯露在廣闊水面上,顯得突兀、怪異。
白天水下搏殺處的小礁石也像把**水中的利劍,有很大一截露出水面。礁石下被鮮血汙染了的水色早就恢復了清晰。因為潮頭下落,水位變低,雖然天色暗了,此處還是可以看到水底情形的。在那下面依舊有游魚和珊瑚,也依舊有人,只不過那是三具被開膛破肚了的屍體。而那些游魚,已經開始悠閒地啄食屍體了。突然間,那些魚不知被什麼驚動了,驚慌地四散逃開……
王副官到達川藏交界處處時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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