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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女扮男裝。”正巧,院子外頭過來一個剃頭的。挑著個挑,手拿喚頭,一邊走一邊打著。
李大奶奶喊上了:“剃頭師傅,過來。”剃頭師傅一看是年輕婦道高興了,以為給小孩剃“胎髮”。心裡樂,按規矩,剃一個頭給倆頭錢。“哎,來了。”“挑進屋來。”“哦。”剃頭的以為小孩怕涼,讓屋裡剃。挑挑一進屋,李大奶奶咣噹把門關上了。剃頭的一看,嚇一跳,心說:“插門幹嗎?”“大嫂子,快把孩子抱出來吧。”“沒有孩子。”“啊?那給誰剃呀?”“給我剃!”啊!剃頭的嚇壞了,大白天插上門,給女的剃頭。不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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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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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我不會剃女的。”大奶奶一瞪眼,“不會也得剃,要不剃,我就喊,說你強行無禮!”“別,別,我剃!”剃頭的這倒黴呀,平白無故要攬官司。“好好剃!”“哎,奶奶。”都叫了奶奶了。“奶奶,您老人家來個什麼頭呀?”“背頭。”“哎!”哆裡哆嗦好容易理完了。李大奶奶一照鏡子,還行。這才開啟門,剃頭的好像犯人遇大赦,挑起挑子就跑。剛出院子,又回來了。怎麼呢?洗臉銅盆放屋裡了,都嚇暈了。
李大奶奶找了點熱蠟油把耳朵眼堵上,又穿上丈夫的衣服,帶上帽子,還真看不出來。囑咐鄰居看點門,買張火車票就奔太原了。
火車走走停停,到了太原。按地址找到鳴齋舅舅開的那飯店,一打聽,壞了。這舅舅一個月前死了。再問問有沒一個李鳴齋來過?夥計一聽,有,可這人一聽舅舅死了,轉身就走了。李大奶奶一聽,這怎麼辦呢?對,丈夫是幹勤行的,肯定在飯店裡,找吧,找遍在太原城,沒有,乾脆回去吧。磨磨蹭蹭,走到長辛店,天可就太冷了。這天,李大奶奶實在走不動了。抬頭一看前邊有個小店,門口掛一把爪籬當幌子,店家是個老太太,老頭死了,沒兒沒女,開個小店維持生活。
李大奶奶是男人打扮,老太太挺客氣:“這位先生,住店嗎?”“啊,您這店什麼字嗎?”“我們這叫范家店。”有吃的嗎?”“對不起,沒有。”老太太,您這離車站近,再賣點吃喝,買賣準火。”“咳!我這麼大歲數了,哪有精神操辦哪!”李大奶奶一想:“丈夫不知下落,我回北京也沒意思,這離北京也近,乾脆,先在這落下腳,再想章程。”
“老太太,我也是孤身一人,想認您個乾媽,幫您把小店辦好,您看哪?”“好是好,添些吃喝也沒本錢哪!”“咳,我有。”“好,孩子,你叫什麼?”“我叫李鳴齋。”好麼,冒名頂替,丈夫的名安自己頭上了。“好,鳴齋,你看著辦吧,我圖個省事。”老太太上後邊歇著去了。
李大奶奶粉刷客房,又找個夥計叫侯德慶,又蒸包子,煮麵條,又跑堂。名字沒改,還叫范家店。
這天頭天開張。侯德慶蒸了兩屜包子。可天氣不好,西北風下大雪。哎,一推門,進來一位客人,不是別人,李鳴齋。
李鳴齋自從到在太原,一聽舅舅死了,夾氣傷寒,病在一家客店。錢也花完了,店主東把他攆出來了。一路上千辛萬苦,好幾天沒吃飯,前心貼後心,老遠就聞見包子味了。不管怎麼說,先騙點吃的吧。
李鳴齋頭髮老長,滿臉油泥,大雪天一身單衣,直哆嗦。侯德慶一看這位跟要飯的差不多。“客官,吃什麼?”“有什麼?”“包子烙餅麵條燉肉。”“好,來兩屜包子,六斤大餅,四碗麵條,八碗燉肉。”侯德慶一聽:“嚯!這位要撐死,跑這自殺來了。”端了兩碟包子,一碗肉絲麵,又加了一碗高湯。李鳴齋吃飽了直打飽嗝。侯德慶過來了。“客官,吃好了,八個銅錢。”“沒錢。”“啊!沒錢敢吃飯?”“大哥,實不相瞞,咱們同行,我原來在北京同福堂,這次太原投親,沒遇見,窮困潦倒。求您高抬貴手,以後我加倍奉上。”
侯德慶是個軟心眼,可又一想,自己是夥計做不了主。“你說的是這麼個理,不過我得問問掌櫃的。”
李大奶奶在賬房坐著,把鳴齋剛才的話全聽見了。心裡說:“冤家,幾個月沒見,竟混成這麼個損德行!”
正想著呢,侯德慶進來了:“掌櫃的,那個人的飯錢……”“德慶去問問他,姓什麼?叫什麼?為什麼從北京出來?問問去!”“哎。”
侯德慶問李鳴齋:“掌櫃的問你,姓什麼,叫什麼,為什麼從北京出來?”
“我叫李鳴齋,我媳婦揹著我招野漢子啦,我一氣之下,才離開北京了。”
“哦,這麼回事,看起來你那媳婦太不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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