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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老北京的故事……
北京前門裡“同福樓”飯莊有一位跑堂名叫李鳴齋,家住在天橋那兒一個大雜院裡,就兩口子,媳婦也姓李。每天李鳴齋住在飯莊裡,十天半個月才回趟家。家裡就李大奶奶一個人,也沒孩子。李大奶奶過日子很節省,而且她父親活著的時候教過姑娘扎針灸。李大奶奶學得還不錯,街坊鄰居有個頭疼腦熱小災小病什麼的,紮上幾針,哎,病也就好了。一來二去,李大奶奶會扎針在天橋一帶算傳開了。
這一天,大雜院門前停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從車上下來一個人,直接就奔李大奶奶這屋來了。一敲門,李大奶奶說:“誰呀?進來。”進來了,說話挺客氣:“請問您這有一位會扎針的李老太太嗎?”“咳!哪有李老太太呀,我就姓李。”哎喲?可找著您了!我們小姐病好幾天了,聽說您會扎針,無論如何也得給小姐治病。“小姐在哪兒呢?”“在汽車上,我們去抬。”“別,別抬。”怎麼不讓抬呢?李大奶奶心說,家挺破的,人家大宅門的小姐別燻著。“我拿著針跟你上汽車裡看看去!”“勞您大駕。”李大奶奶把做活的大針在蠟燭上燒燒,算是土法消毒。那年頭沒有地方買現成的銀針,她用的也就是納鞋底子的大針。
來到汽車這兒,拉開門一看小姐,心裡有底了:天熱,中暑了。李大奶奶按著穴位,給小姐紮了幾針,囑咐來人:“記住,回去別立刻給水喝,晚飯以後,小姐如果感覺渴,再給她喝。回去吧。”來人千恩萬謝,開汽車走了。李大奶奶也沒往心裡去,因為她給街坊四鄰扎針治病全是盡義務,從來也沒要過錢。
過了兩天,那個人給李大奶奶送來兩包點心。李大奶奶說什麼也不收。那個人說:“李太太,小姐回家之後,當天就好了,這點心是老爺的一點小意思。您要是不收,我回去還得挨說。”李大奶奶一聽,也只好收下。來人轉身回去了。
等人走了,一拎這蒲包,嗯?不對,這麼沉?兩包點心不過二斤來重,這怎麼這麼沉?開啟看看吧,開啟一看:嚯!白花花現大洋,一包是一百塊,兩包二百塊。那年頭二百塊現大洋是大數目。李大奶奶一看,這可不行,我可不要,趕緊往外追,汽車早沒影了。又不知道人家叫什麼,住哪,想還也沒地方還去。哎,先放著吧,李大奶奶就把這二百塊錢收在了箱子底啦!
這天六月二十八,同福樓飯莊修理爐灶,李鳴齋歇假回家了。李大奶奶一看丈夫回來了。挺高興,趕緊挎籃子打算上街打酒買肉。李鳴齋說:“哎,我得換換衣服,你把換洗的找出來。”“咳,就在箱子底那了,自己找吧。”說完就走了。
李鳴齋開啟箱子找衣服,翻來翻去。嗯?這是什麼?硬邦邦,開啟一看,啊?白花花現大洋!打小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心裡犯嘀咕了:“自己家窮,媳婦家娘也窮,哪這麼多錢?哎呀,我長年不在家,她年輕輕的守不住空房,招了野漢子了吧?不然,誰給那麼多錢?對,就是這麼回事!”他認準了。
這時候,李大奶奶買菜回來了,李鳴齋臉紅脖子粗:“哎,這錢哪來的?”大奶奶一瞧心裡明白了,成心逗他:“這錢?我掙的!”一句話氣得李鳴齋直翻白眼,可不是你掙的嗎!“你,你說明白了!”李大奶奶一看真急了,得,別逗了:“鳴齋,別生氣,這是我給人家扎針掙的。”“胡說!扎針掙二百!我信嗎?非讓我揭你老底不可!我不在家你熬不住了,招了野漢子,對嗎!”嗬,把大奶奶氣的,“好,你說得對,怎麼著吧?”“好,我走,給你們騰空,省得礙眼!”李鳴齋氣沖沖地走了。李大奶奶也在氣頭上,可就沒攔他,覺得兩口子打架唄,過幾天,尋思過來,自己回來也就沒事了。沒想到,出了六月,整個七月也沒回來,眼看八月十五了,李鳴齋音信皆無。這下子,李大奶奶是“土地爺撲螞蚱——慌了神了。”
李大奶奶來到同福樓的賬房,衝先生一點頭:“先生,我找我們當家的李鳴齋。”“什麼?李鳴齋?不對呀,他辭工不幹一個多月了。”先生一翻賬本:“李太太,您看,大上個月,這寫著呢,六月二十八,哦,想起來了。那兩天櫃上修爐灶,鳴齋回家工夫不大就回來了,叫我算賬,說不幹了。大夥都留他。他說上太原他舅舅那的大飯莊做事去。大夥一聽,不能攔人家財路。這不嗎?六月二十八走的。”李大奶奶心裡話:“到這時候說什麼也沒用啦。”“啊,謝謝先生,我走了。”
回到家心裡埋怨李鳴齋:“好哇,你不問個青紅皂白,跑太原去了,好你走,我追你去!”可是細一想:“年頭不太平,我一個年輕婦道人家,出門在外不方便。哎,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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