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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仍然氣哼哼地喊道:“排長,你不要忘了嚮導周老哥說的話。能夠下蠱的人,才有解除蠱毒的解藥。”
張虎大聲地問:“你稀裡糊塗地殺了她,還怎麼給我們解蠱?”
趙越激烈地嚷道:“她不給我們解蠱,我就殺了她,絕對不會便宜了她!”
張虎大喊:“老趙,你能不能冷靜些?”
趙越同樣大聲地喊道:“我已經夠冷靜的了,要不,我不早就揹著你把她斃了嗎!”
“你敢!你不冷靜地想一想,你是革命戰士,不是土匪!”
中蠱“瘋人草”(9)
張虎憤憤地看著衝動的副排長,和他吼著,講著。忽然想起這幾天始終縈繞在他腦際的嚮導周老哥來,急忙向屋外看去。院子裡,周老哥那張核桃臉此時真正抽搐成了一個幹核桃的樣子,果然比任何一名戰士折騰得都厲害。
趙越看了一眼院子裡面目全非的戰士們,心疼地喊道:“排長你看看弟兄們,我他媽的能冷靜下來嗎?你是排長,我求你了,快把那個啞女人抓起來,逼她給弟兄們解蠱呀!”
張虎的心在流血,吼道“老趙,情況這麼複雜,難道你就不能冷靜下來想問題嗎?”
張虎吼完,繼續看著正在抓撓著自己的身體的嚮導老周,忽然,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在張虎的腦子裡跳出來:苦肉計!
趙越也漸漸地覺得自己急躁魯莽的老毛病又犯了:人家排長可是擔著被撤職的責任呢!急忙緩和了一下口氣,說:“排長,退一萬步說,即使不是啞女下的蠱,可是她是青龍寨土家人的族長,一定有許多解蠱的辦法的。我們求求她,向她討一劑解藥還不行嗎?”
張虎也冷靜了下來,說:“老趙,也怨我不冷靜,沒有說明白。至於你方才說的辦法,我們完全可以考慮。不過,我們必須想到,萬一啞女無能為力怎麼辦?”
趙越攥著拳頭說:“排長,時不我待。那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三個班長不知何時湊過來了,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向張虎懇求起來:“排長,情勢嚴重。這中蠱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忍受,你就算死馬當活馬醫吧!”
張虎心情沉重地說:“好,我馬上去找啞女……”
5
張虎剛一回頭,忽然,怔住了。
啞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們身後。她的眼睛中噙著委屈的淚水,既有悲哀、焦慮,也有怨憤,還有著不屑的神色。
趙越和三名班長全都忽然看到了悄然而至的啞女。
趙越仇恨地看著她那雙明澈如同秋水的眼睛,頓時有些心虛,覺得不好意思起來。畢竟沒有證據證明人家就是下蠱的巫女,自己卻大喊大叫到處亂嚷亂罵,還要槍斃人家。作為一個男人,在一個殘疾女人面前,這不僅是無智、無德,也是無理的表現。
其實,趙越方才的叫喊吵嚷聲,啞女已經在吊腳樓裡聽了個清清楚楚。當聽到偵察排戰士全部中蠱時,她吃驚得“噌”地躥出了吊腳樓,然後站到外廊上,靜靜地觀察著一波波走來的患病的戰士們。
張虎窘迫地看了啞女一眼,澀聲請求道:“大姐,偵察排的戰士忽然全體得了一種怪病,有人說是……中蠱,希望大姐慈悲為懷,巧施援手,為戰士們解除痛苦。他們是我的戰友,是普通老百姓的子弟,他們,是無辜的!”
他雖然說是“中蠱”。但是,他拿不準,所以,說得有些猶豫。惟有說到戰友,他充滿了感情,嗓子有些發澀。
啞女似乎知道此事對張虎的壓力,看張虎如此,眼中的淚水立刻流了出來。她很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哀怨地長嘆一聲,點點頭,姍姍地走進了戰士的隊伍中,快速地逐個摸著戰士們的脈,翻看他們的眼皮,再看他們的口腔、鼻孔和耳孔,然後,又叫戰士撩起衣服,看他們的面板。
戰士們半信半疑地接受著面前這個美麗而神秘的啞女人的檢查,心裡頭說不清是感激還是怨恨。
趙越手提匣子槍,心緒複雜地緊緊跟在啞女的身後,好像既是她的警衛,又在隨時防備她使壞似的。
啞女並不在意,繼續檢視著戰士們的症狀,大約把戰士們全都看遍了,才看三個班長,然後是趙越,最後是張虎。
啞女秋水般的眼睛看著趙越,纖手一指他的嘴巴。趙越立刻明白是要檢查他,急忙張大嘴巴,長長地“啊”了一聲。然後,啞女又輕輕地翻看他的眼皮,看他的耳孔和鼻孔,最後又咿呀著,要看他的肚皮。趙越忘記了把手中拎著的匣子槍插進槍套,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