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哪,長腿是一個城裡的女孩,她不相信自己以前曾見過一隻真正的老鷹。這樣大的鳥,體積如此巨大,如此強勁有力,清晨和黃昏它們都會突然出現在高高的天空中,就像不期而至的音樂,唯有這扇窗戶裡,這間單人牢房的目擊者才聽得見,連著她房間的其他“村舍”的女孩子是看不見這樣的景象的。只有在這兒她才看到這樣的景象:似乎沒有費任何力氣,老鷹就升上天空了,好像天生是為風而造就的一對寬大的翅膀,那肌肉結實、佈滿羽毛的寬大的翅膀,優美的翅膀,載著它們任意盤旋,過一會兒,又短暫地停留在空中……一陣心跳……然後它們再一次盤旋下來,徐徐地環繞、傾斜、下降……將空中的氣流送進了十二英尺高的煤渣牆內的紅岸州少女管教所的牢房裡。高牆上圍繞著六角形手風琴似的電線網,那網就如同一根你不想戴在脖子上的邪惡的項鍊。
我是你們中的一員。
她用她的前額撞擊那溼漉漉的牆面,撞得嗵嗵作響,她的前額已經青了,疼痛了,她的眼睛紅腫了。由於受到警衛的管制,她不記得這次她已經在這裡待了多少天,或者他們是否曾經告訴過她。
我是你們中的一員。哦,天哪,哦,老天哪,讓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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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正義”(1)
現在輪到他們了,他們開始報復我們。那些被我們斥責的其他人在想,我們能飛掠過他們,但他們決不會在他們的窩巢裡抓住我們。
“‘狐火’燃燒,燃燒吧!”我們漸漸地相信,我猜想——就像在夢中你說不出什麼是歪斜,什麼是正直,都像麻花一樣糾纏在一起了。
也許你就是那些其他人中的一員……你安然無恙,你自鳴得意,你本性正直,想想青少年違法者——少女幫——小蕩婦——對不對?
是的,我不責備你。這就是哈蒙德市的大多數人對我們的看法,當他們得知這一訊息,知道我們在周遭的所作所為,我們“狐火”幫的女孩子真的有麻煩了,被警察給抓起來了,我們中的有些人還被指控犯了罪。
我們被救護車送到了哈蒙德市總醫院,送進了急救室,然後被未成年人法庭收監。還算幸運,我們都活著,也沒有人殘疾,除了我們的幾個親戚(當然不是我們所有的親戚)之外,每個人都說,不只是長腿—薩多夫斯基,而是應該將我們所有人都送到紅岸管教所(州管教所)去,不應該對我們實施緩刑。
甚至在哈蒙德市的《編年史》報上有一篇社論,是關於公立中學的“不法之幫”的危險性的!
但是,我們六個人(蘭娜、瓦奧萊特、託尼、麗塔、瑪莎、馬迪)都很幸運,只給了五個月的緩刑;由法官找我們談話,談話,談話,尤其是他警告我們別與“危險的同伴”結成朋友。戈爾迪被判了十二個月的緩刑——真的很幸運,有一陣看起來她要與長腿一樣待在紅岸管教所,那就完蛋了。後來她只是被作為長腿的同謀被指控參與了一件大宗盜竊的案子(搶埃斯·霍爾曼的汽車!這只是一次捉弄),還有其他一些指控,如,襲擊他人,惡意破壞他人財產等罪。長腿受到了被稱為模糊的判刑,最少要判五個月,至於最多判多久,沒有陳述。於是這些同牢房的人都不知道她到底將要被判多久的刑,這種刑他們稱之為監禁,意思是總在那些看守的監管下。他們既是監獄的工作人員,又是模範犯人,是犯人變成了可信賴的人,而與你同牢房的人是不可信賴的(長腿會發現這一點的)。我們瞭解到的其中一件事就是,在紐約州,未成年犯罪者只要年滿十八歲,無論是何時被送進少年管教所的,一律將得到無罪釋放。但是,如果是被模糊判刑,很可能到十八歲之後也不能獲得釋放。於是你就得常年被關在紅岸管教所,被指控某種成年人不會被指控的可以忽略的“罪行”,如被指控是一名逃跑犯,或是一名逃避者,或是一名無可救藥的人——“什麼是‘無可救藥’,”長腿說,“只是某個成年人反對你的看法?”——或是淫亂(只有女孩子們才會淫亂,而男孩子卻不會)。
你很快就會明白這些指控意味著什麼,它們幾乎意味著警察和“未成年人局”想要的任何東西,是的,也是父母們所要的東西,因為有許多父母希望擺脫他們的孩子。於是,長腿試圖與未成年人法庭的人辯論,與法官本人辯論,指出這是多麼地荒謬,這是不折不扣的不公平。她進一步說道,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被當作一名逃犯判刑送到紅岸管教所,而且如果這裡的管理人員不喜歡她的樣子,她就得服滿五年的刑期——同一個成年男人因犯持槍搶劫罪,甚至犯殺人罪所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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