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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序 狂放的惡之花(1)
本卷序 狂放的惡之花
聞禮華
《狐火:一個少女幫的自白》(foxfire: Confessions of a Girl Gang)被認為是美國著名女作家喬伊斯·卡羅爾·歐茨的“情感最強烈和最不惜筆墨”的小說……評論界讚揚它是一部“屢屢引人入勝,又一再讓人震驚的關於女性復仇、英勇和堅強毅力的小說”。
20世紀50年代,美國紐約州北部的一個藍領階層聚集的小鎮,五個中學女生組成一個幫派——“狐火”幫,宗旨是自信、力量和復仇,對一個看似要毀滅她們的世界進行瘋狂報復。
這是一部“狐火”幫的編年史——一部有關盟血發誓的姐妹情誼的秘密歷史,在作者設定的一群好色之徒和受壓迫者的空間裡,“狐火”釋放出的怒火熊熊燃燒著。
這部編年史是關於這個故事的講敘者馬迪·沃茨的故事;是關於體格魁梧、脾氣暴躁的戈爾迪的故事;是擁有瑪麗蓮·夢露的頭髮、切斯特菲爾德揹包的蘭娜的故事;是膽小的麗塔的故事,正是因為她的蒙羞而導致了“狐火”幫復仇的第一次行動。而最重要的是,它是關於長腿—薩多夫斯基的故事,她外表冷豔、身材修長,她的大腦、體魄、憎恨和傷痛都使得她成為“狐火”的火花,她是“狐火”的精神嚮導和燃燒的中心。
這是一部殘忍而抒情的小說。故事從一幫豆蔻年華的少女第一次對性搔擾的憤怒的爆發,發展到用女色勾引劣男而獲取金錢來過享樂的生活。但是,正因為“狐火”幫初期輕易的成功導致了它後來的災難——雖然“狐火”與一個企圖吞噬它的社會作了持續而悲慘的鬥爭。
不過,這部小說最大的力量蘊藏在暴力、剖析性糾纏和復仇的場景中:那些對“狐火”幫姑娘們緊密相連的紐帶的描寫,尤其是對這個故事的講敘者馬迪與充滿力量、堅定勇敢的長腿之間的關係的描寫,極其細膩,令人驚歎,而長腿這個形象堪稱現代小說中最為生動、最為重要的女主人公之一。
“歐茨的作品具有一種堅忍不拔、目的明確的親切感和巨大的動力,將我們徹底地帶進那些讓人迷惑的場景中,而那些場景戲劇性地表現了女性的力量、挑釁的狂喜以及由自由落下回到世俗的漫長過程。在她的第二十二部小說《狐火》中,歐茨,這位多產作家女皇,充滿了清新的激情和驚人的創意——而這一切都源於她那光芒四射、無窮無盡的活力。”這是《狐火》於1993年出版時,出版者給予的評價。
這是一部後現代現實主義手法的作品,它透過“骨架式”的簡約手法,表現了普通人,尤其是勞工階層的生活與情感;它透過歷史現實主義方法表現了美國曆史的某個片段。小說中的主人公之一 ——馬迪,當年的一箇中學女生,以做筆記的方式;以向主懺悔的虔誠和誠實,講述了“狐火”幫對她們憎恨的男人世界進行的瘋狂的報復,故事讀起來那麼真實可信,沒有絲毫誇張。小說一開始就由馬迪以第一人稱敘述,“事實上,我是‘狐火’的正式記錄者。我用一臺打字機完成這些文字,並按日期列條目,整整齊齊,把它們裝訂在一個活頁夾裡。於是,我這個唯一被信任的人,把我們所做的一切寫成了文字,為我們留下了永久的記錄。”中間也穿插第三人稱,當“馬迪被文上了‘狐火’的標誌”時,“馬迪的雙眼閉著,緊緊的,她欣喜若狂:我的心裡充滿了幸福,多麼快樂,多麼開心啊!我真的是心花怒放呀!”實際上“馬迪·沃茨,或者馬迪—猴子就是年輕時那個改變了的自我,是一個直率的、可信賴的講述者。就像哈克貝利·費恩講述他的故事一樣,使讀者完全相信馬迪所講的故事……當我還在馬迪這個年紀的時候,在許多方面我跟她沒有什麼不同。”歐茨在《狐火》第一版出版時這樣寫道。作者藉助敘述者,向讀者展示了美國上世紀50年代動盪不安的社會和這個社會的醜陋,以及勞工階層生活的辛酸,試圖喚醒普通人的自我意識,告訴他們如何戰勝並超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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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序 狂放的惡之花(2)
歐茨最初的小說,帶有明顯的19世紀現實主義的特點,到20世紀70年代以後,她小說中的現代主義成分越來越多,到80年代她向實驗性靠近,開始借鑑國際上流行的如“魔幻現實主義”等新手法,把它們和傳統文學中的浪漫主義手法與哥特派手法相結合,在揭示人物複雜的內心世界和幻想世界上,達到了藝術中的“心理真實”。
因此,也有人把歐茨的小說稱為“心理現實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