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下了,其他人仍然會醒著。收錄機的聲音開到最高,蠟燭的火焰似催眠,馬迪手舞足蹈,富有靈感,其他人都為之感到驚奇,同時也笑得抽筋,這讓她意識到她是多麼年輕,身體是多麼不成熟,與她身邊的其他人比較,甚至新來的女孩瓦爾萊特、託尼和瑪莎,而瑪莎在學校比她還低一年級。她跳起舞,展示給她們所有人看,長腿與她一起跳舞。長腿尖聲笑著叫她“殺手”,說她想念她甚過任何其他人——“你知道,馬迪?——你是我的心肝!”
二、大吃一驚(5)
接著長腿拉著馬迪離開其他人,兩人都很安靜,很神秘,咯咯地笑著。她們爬上樓梯來到屋頂,長腿高高地舉著一支蠟燭,更嚴肅地說,因為馬迪是唯一待登普斯特姐妹像人而不是怪物的女孩。馬迪有點想抗議,試圖保護其他人。但長腿不聽她的,“——你知道我真的為‘狐火’感到羞恥,使那些女孩感到不受歡迎,我決不會忘記這件事的,你等等——”突然,她們已在屋頂了,由於夜風吹拂著她們那發熱的面板,兩人就忘了剛剛的話題。天空,夜晚的天空是多麼深邃,就像深不可測的海洋,多麼美麗,多麼有力量,馬迪的心有點疼痛。她在屋頂的邊緣遊弋,頭縮回來,說,“——古代的人,他們認為天空很低很低,如果你爬到像我們所處的位置這麼高,你實際上就接近了天空。”
長腿點燃了一支羊皮紙包著的大麻,漫不經心地說,“——是嗎?那我們就到了。”
一輪下弦月,像一塊熱乎乎的骨頭,有一些瘀傷、碎片在裡面。月亮可以承受比任何人都知道得多的東西。
還有星星——這麼多的星星——用一架倍數大的望遠鏡你可以看見更多——更多,更多——馬迪笑得有點發抖,思索著這些很可能想不到的東西,但不會真的是這樣。涼爽而潮溼的空氣裡,你可以聞到河水的鹹味,一定是某種可惡的東西汙染了這條河流,但似乎又不是,那為什麼她如此激動呢?——一個小時前過去的,現在她的腳,她的面板,都像是在發燒,她的心在奔跑?——這是很新鮮的東西,馬迪在想,長腿是一個新人了,她害怕長腿用那種就事論事的嗓門告訴她,在紅岸管教所她已經思考很久,也想了很多,得出的某種“絕對的”關於生活的結論,馬迪不想聽任何使她害怕的事情,不是現在。
長腿—薩多夫斯基長高了不少,至少五英尺九英寸(相當於米),漂亮的臉蛋,是的,但她對自己漫不經心,她的美麗不會持久,那種尖削的臉蛋,那種詳細審視、帶著慾望和不耐煩的神色。馬迪一直凝望著她,猜想她們之間有什麼聯絡,將會有什麼聯絡。馬迪·沃茨和這個年輕的、幾乎具備年輕男人體格的姑娘是什麼關係。她的肌肉非常細嫩而結實,頭髮剪得短短的,聳在前額上,像一個鳥冠。長腿身穿一件無袖的黃綠色棉運動衫,這件衣服緊緊地裹著她的身體,將她的背脊骨和小巧而堅硬的胸脯上的小乳頭襯托出來;她穿著低腰的褲子,上面繫著一根有銀質獎章的皮帶,這根皮帶是紅岸管教所的一個人(其中一個看守?)送給她的回家禮物,它有一種好鬥的、性慾的成分,而這正是長腿站立的姿式:屁股和盆骨翹起,腹部扁平,幾乎凹陷下去,兩腿之間的隆起部分巧妙地突出來,她的眼睛特別的大,瞳孔黑黑的——他們是對的,她是很危險。
可是,那到底是什麼。
在屋頂上,長腿試圖與馬迪認真地談一談,告訴她“狐火”的敵人,不僅僅是男人,有時候女孩子也是她們的敵人,還有像紅岸管教所的看守們那樣的女人——“天啊,馬迪,我希望你決不要自己發現,有時候,真的有邪惡。”
馬迪不顧一切,但很高興地說,“——我有我自己的辦法,長腿,我將會與你在一起的,我們總是在一起。”
長腿說,好像她沒有聽到,或不想去聽,“這種邪惡,就在這,知道它,已經足夠了。塞里奧特神父認為是因為社會,因為資本主義,我們不可能是兄弟姐妹。你知道,我們不得不出售我們自己,我相信,坦率地說,還有別的什麼東西,就像——為什麼一個女孩會將拇指戳到你的眼睛裡?——有個人很像你,你們可能是雙胞胎,除了臉不像?”她若有所思地擦了擦她的左眼,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笑了,帶著後悔的笑意,想說一說,需要說一說,而馬迪是既很想聽一聽,又害怕聽到些什麼。她嫉妒紅岸管教所,甚至紅岸管教所的那種醜陋,以及那些她沒有的也不可能想象的經歷。長腿蹲在屋頂的邊上,馬迪也蹲了下來,移動了一點點身體,就像牙醫診所的氧化氮,她情緒頗高,長腿說,“現在,一個男人,我可以接受一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