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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終於來了,我第三次追殺魯迅。有一次,共產分子在上海東方飯店開會,接到耳目報告,我們懇請飯店所在的租界大英帝國的工部局幫忙,將他們全部逮捕後移交給我們,關到了上海龍華警備司令部。從被捕的柔石身上,我們找到了魯迅的線索,那是一張魯迅印書的合同,我們反覆拷問柔石,各種最殘忍的刑法都用了,他就是不招供魯迅的住處。我們在大上海租界和半租界遍地撒網搜捕,但還是沒找到他。後來聽說,魯迅早在我們動手之前就在日本商人內山完造的幫助下,逃到日本人開設的花園莊旅館藏起來了。但當時各家報紙都登載訊息,說魯迅被我們逮捕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這次又讓他溜了。我們惱羞成怒,便將柔石等二十四個已抓到的人全都秘密活埋或槍殺了。
我的最後一次追殺魯迅是在魯迅死前三年。這一次,魯迅太不像話了,他跟著共產分子鬧不出什麼大玩藝,但他又參加了“中國民權保障同盟”,可就不一樣了,危害增大了。大家知道,這同盟與共產黨倒沒有關係,是國民黨內的分裂勢力組織的,專門與政府對著幹,將國民政府的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往外國的報紙上捅,丟政府的臉。這些分裂勢力的人物都是國民黨的*,如宋慶齡,蔣夫人的親姐姐,蔡元培,同盟會之前的光復會就是他建立的。但內奸之害勝於外敵,蔣總統下令我們必須清除這個組織,但原則性與靈活性要統一。
我們先採用恐嚇的手段將該同盟的北平分盟主席胡適嚇倒了,他開始“拋棄民權說王權”,與同盟總部鬧翻,被該組織開除。這是我們的小勝利。接下來,必須殺一儆百,刺刀見紅,我們選擇了先殺該同盟幹事長楊銓,再追殺魯迅的戰略。事前,我們經過嚴密的策劃,將執行小組的名稱代號為“後林”,我親任組長。我帶著幾個弟兄在預先偵察好後,埋伏到亞爾培路。這天星期天,楊銓照例攜兒子清晨外出,當他剛登上汽車,我們便扔出了炸彈。突聞爆炸聲數響,震耳欲聾,說時遲那時快,我們連發數彈,結果了楊銓的性命。後來聽說,司機受傷,楊銓用身體掩護了兒子不受傷害,這不管我們事了。
成功地剷除楊銓之後,我們小組再激再勵,將下一個刺殺目標鎖定魯迅。6月20日這一天,民權同盟要給楊銓送殮,正是我們追殺魯迅的大好機會。但到了這一天的上午,天不作美,下起了瓢潑大雨,我們也擔心魯迅一貫愛命狡猾,他可能不會出來參加楊銓的入殮。但軍令如山,我們還是出發了。我們埋伏在路上,魯迅竟毫無畏懼地出來了,他身邊有個許壽裳,我們不好下手,便臨時決定等他參加入殮回來時再追殺他。我清楚地記得,魯迅差點死在我的手上。當我的手槍對著了他那瘦矮的身軀,向他穿著長衫的胸膛瞄準時,突然接到上峰命令,取消追殺計劃。我們便收起槍,打道回府了。回到部裡才知道,租界洋人在楊銓死後向民國政府發出了強烈抗議,聲稱如租界再死一人與蔣總統有關,租界各國政府將嚴厲制裁中國。蔣總統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了撤銷了刺殺第二個人的計劃。魯迅逃過這次劫難,他真應該感謝洋帝國主義們。
後來,日本欺人太甚,得寸進尺蠶食我國領土主權,全國呼聲一致抗日,我們再沒有追殺魯迅,將精力移到與日本特務和浪人的鬥爭上來。魯迅死於1936年,不是我們追殺的,是他自己病死的,他的死與我們無關。後來,好像魯迅的兒子周海嬰說魯迅是被日本醫生用藥害死的,更與我們無關了。後來我到重慶的渣滓洞和白公館工作,繼續效忠民國政府。共產黨奪了江山,我被捕入獄。
寫完了這篇文章了,我還要再說一句,我有罪,我在黑暗的舊社會幹了許多壞事,對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共產黨殺死我十次也不為過,但我卻得到了寬大處理,我做了幾年牢又放出來了,人民政府還給我工作。當然,我在*時期受了難,但這沒有什麼可抱怨的。寫完了這篇文章,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到虹口公園魯迅像前再次懺悔我的罪孽。魯迅,我在你短暫的一生裡,在你的為了中華民族的新生而默默奮鬥的時候,我卻四次追殺著你,我不是人。好在老天有眼,保佑好人,我終於沒有追殺著你。
2002…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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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肯定與國民黨當局有默契
顧曉軍言論《魯迅肯定與國民黨當局有默契》
挺魯的網友們喜歡說:國民黨反動派,如何如何追殺魯迅;魯迅,又如何如何受國民黨反動派的*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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