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試元春(第2/2 頁)
春愁眉苦臉,一臉決絕,並無做戲之態。
元春咬咬唇瓣,捏捏迎春玉手:“妹妹可是忌諱姐姐?”
迎春微微愕然,隨即心下一蕩,元春這是跟自己交底麼?也是,二叔賈政六月生辰,元春六月封妃,時辰剛剛對的上。
或許,元春是怕今日隱瞞,到時候不好跟自己見面?
迎春眼眸眯了眯,壓低聲音:“大姐姐,這話?”
元春微微低頭,眼神避開迎春:“宮中女人,都屬於皇帝!”
這話已經赤|裸|裸了!
元春心裡是難堪的吧!
迎春反手握住元春:“大姐姐自己高興就好,家裡姐妹無不以姐姐為榮!”
迎春之言讓沒有名分已經不是女兒身元春稍稍寬慰。嘆口氣,元春問起伯父賈赦,父親賈政,以及寧府父子們。
迎春聞言眼皮子急促跳躍幾下,略微遲疑,兩府那些爛事要不要對元春說呢?
心念幾番糾結,最終,迎春決定給元春打上一劑預防針。
畢竟,元春封妃之後,聖上便丟擲了省親誘餌,元春跟賈府同時中招,以為省親之事乃是家族無上榮寵。結果卻把兩府陷進坑裡。
眼下已經五月,元春封妃在即,榮府命運已經到了最緊要關頭,可謂箭再弦上!
倘若元春知道這些年榮府已今非昔比,榮府最能幹賈珠死了,已經後繼無人,子弟大多荒淫無道,驕奢淫逸,應該會做出不同選擇吧?
榮府上摺子請旨省親,皇帝畢竟要徵求元春之意,只要元春自己拒絕,皇帝必定不會強迫,榮府也就不用勞民傷財一場空了。
再者,元春得知了榮府後繼無力,必定更加謹慎小心,榮府一干人等今後行事也會有所收斂。或許,榮府就此絕地反彈,走出一條生路來。
可是,姐妹八年不見了,府里語王家傳遞訊息必定是報喜不報憂,元春能夠相信自己不受寵姐妹直言麼?
迎春遲疑了。
元春見迎春神情糾結遲疑,頓時緊張起來:“怎麼?可是家裡出了事情?”
“大姐姐這些年可知道家裡訊息呢?”
元春越發緊張起來:“舅父之言都說一切都好,怎麼了,不是這樣子?”
迎春額首又搖頭:“大姐姐知道的,我不甚聰明,只是這些年我聽到看到許多事情,我也不知道對與不對,也不敢去問別人,很怕他們嫌棄我不聰明,無事找事!”
元春聞言心中一陣亂跳,迎春進宮表現,並不是個愚昧的,這般憂心忡忡,只怕家裡出了大事情了。
元春起身開了槅門,暗示自己手下宮女守住門戶,這才回身抓住迎春手,急切道:“好妹妹。家裡倒地出了何事,你細細說與我,我們都是出身榮府,怎麼也不能任由家族出事,是不是?”
迎春忍了忍,盯著元春眼睛,眉峰不自主挑了挑:“大姐姐,對寧府侄兒媳婦可卿之死,知道多少?”
元春狐疑眯眯眼眸:“她?她不是得了急症暴亡麼?難道不是?”
迎春搖頭:“暴亡是真的,卻並非是急症。”
秦可卿之死是榮寧二府之忌諱,迎春不敢宣之於口,只怕禍從口出,因把絲帕子擰成繩,雙手往脖下一比,狠狠心,閉上眼睛把舌頭一吐。
元春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坐不住,慌得她一把奪了迎春手帕子丟在地上:“二妹妹?”摟住迎春肩膀直顫慄:“為,為什麼?”
迎春沒說緣故,卻又道:“可卿死了,珍大嫂子便病了,得了胃脹氣。蓉兒沒事人兒一般,事事不管,日日跟丫頭媳婦子廝混,賭博吃酒,日日吃的酩酊大醉。”
迎春暗暗在桌上寫了‘珍’字兒,狠狠戳了戳珍字兒,然後狠狠用帕子一抹:“他倒是悲痛欲絕,當著闔家老少爺們哭得慘淡失色,恨不能追隨而去。以至於悲哀過度,形容枯槁,竟是三五日水米咽不下,不拄個拐不能挪步。若非鳳姐姐極力殷勤,只怕就老去了。
迎春這話幾乎明示了,元春聰明之人豈能不明白?
室內一陣難堪沉寂。
許多,元春一聲嘆息:“後,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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